“如果……”胥衿诺道,“东风台不能建就好了。”
她们都知道修建东风台是三皇子摸准了皇上的心意的进言,柱国公说的恰恰就是皇上想的。皇上心意已定,就算现在把柱国公揍得下不来床让他没法跑到皇上面前现馋也无济于事,陈除这一劫不好渡。
更不好度的还有中都城外千千万万百姓的冬天。
路星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又是亏钱的一年呐!
“对了!”胥衿诺忽然想起一事,提醒道,“记得小心猫哨。”
“猫哨?”
“就是那些躲在暗处的猫,它们是被人专门培养的暗哨,它们一旦发现潜入者就会立刻发出信号,招来禁卫。”
路星想起那夜那只暴露了她行踪的猫,原来是人专门训练过的,怪不得出现的那么及时。
她苦笑道,“多谢殿下提醒,我已经上了一次当了,差点又要上一次。那些猫是禁卫养的?”
胥衿诺不确定地摇头,“感觉……不太像,宫里有很多那样的猫哨,我问过禁卫他们不知道那是暗哨,也不是内宫养出来的,就像它们一直都在,却没人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胥衿诺白嫩的小脸像个小老头一样微蹙着眉心思考问题,看着可爱让人心都忍不住化了。路星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头顶。
轻声哄道,“一定有人在驯养它们,既然是暗哨隐藏的是的深也不足为奇。殿下不用勉强自己苦思。”
“嗯。”胥衿诺乖巧地点了点头,眼睛向上看着头顶的手。
路星见她在意起了自己不老实的手,突然意识到什么立马缩回了手,心想,殿下好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自己这么堂而皇之地去摸人家的头也太逾矩了。
“真好啊,可以被你这么温柔的触摸,有些像母妃。”
“殿下……”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你暂且先休息一下吧。”
胥衿诺出去之后,路星一个人坐在坐在大殿里,明明是三伏的季节,过堂的风里却带着阵阵阴寒,静默得连呼吸都有回响。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有那么一天,所有的事都尘埃落定,父母冤案平反,王权纷争结束,她想带着殿下离开。
路星留下了那个被胥衿诺归还的那个钱袋,在胥衿诺回来前悄然离开。
胥衿诺送给她手绳的她一直系在她手上,留下钱袋权当是交换定情信物吧。
这是从来没过过正经女儿家日子的路星,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表达情意的方式了。
子夜,皇上的寝宫外一片寂然,里里外外站岗的侍卫凝神屏息,魏然不动。
大总管王公公在确定皇上已经安眠后,惦着步子走出宫门。
门口执灯的小公公机灵地上前,谄媚道,“王公公今夜无月,路黑,小的帮您提灯,送您回去?”
王公公拿过小公公手里的灯,皮笑肉不笑道,“这么好的眼力劲儿多用在皇上身上,比讨好咱家有用。”
他十五岁就开始伺候当时还是奶娃娃的皇上,到如今整整四十年,说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
在这皇宫里甚至整个朝廷所有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像个漠然的旁观者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势起权落。看着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一步步走上权力的高塔,心甘情愿陷入的深渊。
王公公推开小院的门,屋里有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屋里的人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样貌普通,眼尾微微眯着,似笑非笑,端坐在八仙桌前,施施然倒了一杯茶。
“总管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或者应该叫您执令先生。”
王公公不慌不忙地关上了门,上前向她稍稍颔首,慢慢开口道,“少东家。”
“我们总算是见面了。”路星站起身,对着王公公抱拳鞠躬,诚挚道,“晚辈几番荒唐无状,多谢先生几次出手相助,不然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先生。”
王公公安然地受了这一拜。知道这一拜不是白受的。
“东家走前交代我已知晓,既然少东家找到了我,今后京都暗礁尽可听你吩咐了。”
“先生,路星所求不过一个真相。您在多年陪伴皇上左右,对于当年沂南王谋逆案一定知道更多隐情,请先生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