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安骤然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血都扭曲了,笑容仿佛面具贴在脸上,“我听说圣女遇难,特地在此等候,没想到圣女却如此绝情,竟然说不认识我。咱们可是有一起杀人的情谊呢。”说完他抬起拿剑的右手。
何绝尘全身紧绷了起来。
谁知关河安只是一边舔着手臂上的血,一边狠狠地盯着我。
我没有说话。
在关河安的挑拨下,对何绝尘来说,我的任何解释都是掩饰。任何回复都会掉入自证的陷阱。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何绝尘瞥了我一眼,“回头你给我好好解释。”一手背着我,一手拔剑,一剑直取关河安的咽喉。谁知关河安似是早有准备,一剑横在颈前,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在寂静的村子扩散开来,像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湖面。
两剑剑刃相向,摩擦出几点火星。关河安似乎游刃有余,剑尾从我眼角擦过,感觉有温热的血从伤口中流出,我觉得好疼。
何绝尘回头看我,皱了眉头,背我撤回马车附近,停了片刻,似乎是想把我放下。
话说何绝尘非常听我的,可是唯独不背我。如果我命令他背我,他会抱着我,说是因为担心把后背衣服压坏,自己却看不到。低头看着他衣服上满满的褶皱,我有点感动。
可是现在却还不行。
“他在等他的同伙过来,别理他,你背我快往回跑。”我趴在何绝尘耳朵上细语。
关河安还站在原地,心疼地看着他的剑。
何绝尘假意把我放进马车,绕到马车后关河安的视野死角,运起轻功带我一路狂奔,趁关河安不注意出了村子,直奔森林,在树中间穿行。
关河安在后面狂笑,“你们逃不掉的。”在我们后面仿佛在闲庭漫步。
“他之前装作孤儿在药王谷长大,后来装作失踪回到他母亲身边。我之前就是骗了他才把公主救出来,他不会放过我的,恐怕他是想杀了我。”我告诉何绝尘,不想让他误会。
何绝尘还没说话,关河安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起来,“关心,你猜错了,我怎么会杀了你?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怎么会杀了你呢?”
何绝尘好像是对我恢复了信任,他转到巨石后,把我藏在两块巨石之间的夹缝里,又独自回去面对关河安。
铮铮地剑鸣声,彰显着战斗的激烈。关河安一边打斗一边嘲讽,“关心,看来你做圣女还是有些收获的。你从哪里捡到这样一只好狗?”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何绝尘,你能赢的,我相信你!”
何绝尘却一反常态,没有说话。
“原来是这样,”关河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原来她也骗了你。她不可能跟你隐姓埋名过日子的。”
何绝尘难得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她可是有心上人了。唉?你不知道吗?她没告诉你吗?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故事吗?”关河安装作好奇地不断询问。
我应该说点什么的,可是我说不出来,我不能骗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何绝尘在帮我解释,他听过我绑李莲花的故事。
“听说最近有个妇人揭了悬赏令,说是在她家第二次借住的夫妻,妻子就是女娲教的圣女呢。原来是你和关心,你们就在那个村子就在女娲教总坛旁边,原来你喜欢借住在农户家里,睡一张床上,还睡了两次,真是奇怪的癖好。”关河安讽刺技能拉满。
“何绝尘,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他在使诈,别听他说。”我忍不住发出声音。
打斗声越来越近了,我看见关河安朝我露出胜利的微笑,“听说四顾门的门主李相夷,为了女娲教的事辞去了门主之位,还在登顶之战时在女娲教总坛失踪了,门人在坛中搜索,连人影都找不到。你说他作为四顾门的门主,怎么还能找到了女娲教的密道?”
关河安的一番话绝不会白说,我大喊,“何绝尘!小心!”
不出我所料,关河安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竟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何绝尘左肋下,我与他经常对练,我了解他的弱点就在这处,但何绝尘在我的提醒下向右侧倾倒,仍然没有躲过长剑的攻击,他失去平衡,用剑触地。
正当我以为关河安会乘胜追击的时候,关河安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眼前,用剑挑起我的下巴,“如果你受了致命伤,你说他会不会让我带你回去治疗?”
何绝尘用剑杵着地,血液染红了他的洁白衣袍,他捂住他肋下的伤口,拒绝和我对视。
他背我这么久,或许是累了吧。我想为他解释。
我顿时没了希望,闭上眼回答,“你随便。”
关河安拿剑在我脸上乱划,丝丝地疼痛袭来。
“真的随便?”他的剑又游离到了我的身上,划破了我的衣服。
“你还真是随便呢。”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我若用手去挡,划破的恐怕就是我的手了吧。
我看向何绝尘,他拿剑的手抖了抖,又沉寂下去。
关河安翻开了我的衣裙,盯着我说,“既然是这样,不如就在这里吧。”他用手去抓我的裤子。
何绝尘终于怒喝一声,“住手!”冲了过来,两人的剑又纠缠在一起。
我在旁边悄悄流泪。
正当何绝尘不顾伤痛,勉强与关河安打了个平手,关河安的援军到了。
绝望之情从心底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