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和睦相处的场景令方兆南等人目瞪口呆,心中对梅绛雪涌起一丝不满。
余罂花道:“梅绛雪,我看你本性善良,为何助纣为虐?”
梅绛雪静静凝视着余罂花,冷声道:“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的武功都是师父教的,你们名门正派不都是口口声声说知恩图报吗?我们魔教也是。”
余罂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知恩图报是没错,但如果对方是个恶人,那知恩图报可就报错恩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魔教无情,可你们名门正派又有几分真心?”梅绛雪一双冷眸凝视着余罂花,声音冰冷如寒冰,“你口中的正义、公理,助你们自身,却将我师父推向深渊。”
一句话犹如利剑,刺得余罂花面色苍白,但依旧强作镇定道:“化解仇恨,并不一定只有报仇这一条路。”
此言一出,连她自己都心生怀疑。
毕竟,她苦心引聂小凤入假血池,何尝不是想要报十六年不见天日之恨?
“倘若当年,惨遭名门正派屠戮的是你而非我师父,你会怎么做?”梅绛雪转而望向陈玄霜,冷声道,“若当日在哀牢山,师伯未能幸免于难,你是否可以放下仇恨选择宽恕?”
余罂花和陈玄霜双双陷入了沉默,没有说话。
梅绛雪目光如冰,冷冽扫视众人:“既然你们也做不到宽恕,那你们有何资格,居高临下地评判我师父?不过是自古成王败寇罢了。”
聂小凤凤眸燃烧着仇恨的烈焰:“没错!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尝尝被人欺辱、被践踏的滋味!”
愤怒之声回荡在四周,空气中弥漫着刻骨的恨意。
“你们之所以想要我师父放下仇恨,是因为你们很清楚即便你们所有人联起手来,亦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梅绛雪眼神中满溢轻蔑与嘲讽,此刻与聂小凤神情如出一辙,“若我师父真的放下了仇恨,你们就算是不杀我师父,也会废去我师父的武功,将我师父永囚哀牢山,这跟杀了她有何区别?”
感觉到爱徒的气息有些紊乱,聂小凤虽然为梅绛雪维护自己而感到开心,可还是在意她的情绪:“绛雪,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说着她望向余罂花,眼神凌厉,“识相点就快告诉我出口在哪儿,否则我就杀了你!”
余罂花本被梅绛雪说的哑口无言,只因她与这个圣女毫无仇恨,可她与聂小凤的仇已经积攒了十六年,与她说话自然多了一份底气:“我不是说了吗?出口已经被巨石封死了,你我今日就在这里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聂小凤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诡异可怖,“你大错特错!死的人永远只会是你们这群伪君子,不会是我聂小凤!”
聂小凤是个疑心极重的人,在来到假血池之前,为防有诈带上了凤血剑,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我劝你最好乖乖说出来,否则我的凤血剑可不长眼睛,伤到了你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就糟糕了。”聂小凤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凤眸微微眯起,“我猜你应该再也不想变成那副丑样子,因为这一次你再也无法恢复如初,要知道凤血剑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就算侥幸愈合了,也会留下一生的伤疤。”
余罂花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的触感,完全不似十六年来的粗糙丑陋,她至今都还不相信她恢复了曾经的花容月貌。
即便她如今不再是当年青春正茂的少女,可世间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