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浔放下手,却始终低垂着头,眼底的情绪也无法让慕颜看穿:“况且臣与公主已然和离,与臣已无干系,公主不必解释。”
一句话让慕颜呆滞在那,洛浔此话就像撇清她们的关系,划清了她们的界限。
连慕宁都有些看不下去,气冲冲的想要为慕颜说话,却被上官晴拉住手,她蹙眉轻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她们若是介入,只会让这两人离的更远,上官晴能看出她们心中还有对彼此的情意,只是其中的芥蒂还未有消除,那件事情发生,她们也没有办法去劝和。
“洛浔,你一定要这么伤我的心吗?”
“臣不敢。”
“你不敢?连当初承诺的事情都能违背,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慕颜拧着眉头缓步走向她,只是她走到越近,洛浔的头就低的越低。
在慕颜想要靠近她,诉说心中委屈的时候,洛浔又拱手作揖挡在她身前,而她的步子也向后挪了一步。
慕颜想要握住她作揖的手,可伸向未触及之时,洛浔又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你就这么抵触我吗?”
洛浔低头不语,慕颜的手紧握成拳掩回袖下:“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洛浔放下手,指尖陷入掌中带来痛楚,似这般才能抑制住自己心头的酸涩:“身为臣子面视公主,有违君臣之礼。”
“你倒很守这些虚礼,那你为何不坚守当日誓言?”
慕颜似心痛的笑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些许悲伤:“你就这么厌恶我吗?都不想看到我了?”
“臣没有。”
“阿浔,你抬头看看我,我还是你的卿安。”
洛浔闭上双眼,心里万分苦涩将她整颗心包裹着,她强忍心下意念,抬起头来看向慕颜。
慕颜的眼眸似盈盈秋水,明亮而又动人,可她眼中渐渐布了一层雾气,好似轻轻一眨眼,眼眶里蓄起的泪珠就会流出滴落。
洛浔紧咬着牙,不忍再见,她便又低垂头作揖,要快些离开这里:“公主若无要事,臣先行告退。”
“洛浔……”
洛浔转身便走,任由慕颜再身后唤着,她也没有停下步伐,反而越走越快,想要立刻逃走般。
再呆下去,她也不知道她和慕颜,会到什么境地。
洛浔知道慕颜不会喜欢张舒奇,可她们之间的流言就让人这么传出来,想必也是有人刻意传扬的。
说不定,传她们流言的人,与之前传别院之事的人,是同一个。
出了宫后,洛浔还未上马,便对洛月道:“去查一查,是谁在传慕颜与张舒奇的流言。”
洛浔嘴上说的与她无关,心里头还不是在意着吗?
洛月撇嘴道是,后想到如今洛浔回都,原来朝中赏的府邸许久为住,而她们的东西都还在三公主府上:“主子,我们的东西都在公主府,要去拿吗?”
方才与慕颜说了那些伤她的话,现下转头又要去她府上拿回东西,这……
“不能…重新置办吗?”
想了想自己紧巴的身家,慕邺刚赏赐的东西,现下应该还在筹备:“一定要去吗?”
“有些物件是可重新置办,旦我们还有些东西得拿回来。”
洛月说到一半,知晓洛浔现在与慕颜见面尴尬,但是她心里还有别的打算:“而且,筱筱之前一直住在公主府,我想去房中看看,是否有她留下的一些线索。”
已经过了一年了,叶筱也消失了一年毫无音讯,如今回来,洛月自是想要去寻她的。
洛浔叹息点头:“那我们明日,再去公主府吧。”
洛月行动倒快,消息也灵通,很快就查出流言来源。
原是慕芸找人刻意编排传扬的,而这期间,张舒奇此人也与她多有来往,洛浔想她就是从张舒奇口中听来的。
慕芸传的那些流言都不大实际,可她本人却是有一个,能让众人大肆宣扬的事情。
也保证能让她备受非议。
秦玉宇被打断了双腿成了废人,终日坐在木椅上,他怀恨在心与秦飞章断了父子之情,秦飞章无奈只能由他自生自灭。
他被慕芸圈养在四公主府上,只能呆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院落之中。
而慕芸因他无用,暗自在府中养了几位男宠,这件事情满府皆知,唯有瞒着秦玉宇他不知道。
洛浔想,估计慕芸怕秦玉宇知晓发怒,会不再选择帮她瞒着当年之事的真相。
所以,她虽没没有与秦玉宇和离,却将他幽禁在自己的公主府,让他与外界断了联系,还背着他,养着男宠寻乐。
洛浔摇头,换上那红色的官服准备进宫赴宴,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些人说得没错,她身上这件官袍,确实是染着许多人的鲜血而红。
可她没有因此后悔惧怕过,该后悔惧怕的是他们。
“去把与张舒奇有关的所有事,都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