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一拥而上,棍棒相加。一棍子打在手臂上,当下一痛,菜刀也应声而落,姑娘哭着,挣扎着,怒骂着:“丧尽天良,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啊滚开!去死!!我要你们赔命!!”
后来陶公子怕自家沾染邪祟,亲自邀了宅外人,命他们将她钉住,连夜封进了轿子里,要抬上山和一座孤坟配骨。
轿夫将轿子抬到山上,四处看看,觉得晦气,也不想再走,就随意将她丢在半山腰上。
没过两日,惨案连连,亲自参与冥婚的人一个接一个,伤的伤,死的死,这便是此次凶案的原委。
至于陶家夫妇为何还能苟活于世,这点彦瑜也还没想明白,不过原来的官老爷不作为,倒不想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是雷厉风行,做得干脆公正。
洛凉笛:“原来是这样。”
“唉呀,三位里面请,马还好好的,不必当心,还在马厩里啊。”店家小二笑嘻嘻地道。
彦瑜有些意外,没想到店里来往这么多人,小二哥居然还记得,于是微笑道:“多谢。”
“客气了。”店小二将他们迎进去,站在后方时,瞥到他们身上的伤:“哎呦,怎么伤成这样,我看你们是进镇了吧,这几日里面不太平,好些人都伤了,你们呐也是跟着捉鬼去了?”
南熙道:“嗯。诺,银两给你,我们要在这里暂住两日,有劳了。”
彦瑜道:“麻烦给我们准备些打理伤口的东西。”
“另外给我们备些吃食和茶水。”
“好嘞,客官 ,楼上客房还空着呢。这是钥匙,你们拿好。”
彦瑜接过钥匙就踏上楼梯,走了两步,道:“我先上去,你们自便。”
两弟子点头应下,小二瞧着楼上的背影,咂舌嘀咕道:“他感觉不到疼吗?一点反应也没有。”咦了一声摇摇头,就去准备东西了。
彦瑜面对着桌上小二准备的清水、巾帕和一些伤药,一时有些无从下手。
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上过药,而且平日里也不经常受伤,就算受伤等个两日自己也就好了,再不济受了重伤,他昏迷不醒,也没办法给自己上药,运气好有人拉他一把,运气不好就躺上那么两天,清醒过来也就差不多了。
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大多数时候,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帮他。
彦瑜见过其他人包扎过,于是他有样学样,将沾血的衣服脱下,利爪划伤的地方,血肉糊成了一片,一扯就流出血来。彦瑜将瓶子里磨细的药通通抖在伤口上,然后一把捂住右手手臂,火辣辣的疼,有些钻心。
他蹙着眉,还没来得吸两口凉气,就听到门扉响了。
“师尊,你在里面吗?”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着,彦瑜扯了一下衣裳,将伤口遮挡起来,确定不太形象不那么有损,才道:“南熙你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就成。”
“哦,师尊不是受伤了嘛,弟子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瞧瞧。”
里面沉默了,外面顿了顿,斟酌地说:“师尊后背也受伤了,恐怕够不着,师兄手伤着了,也不方便,弟子皮糙肉厚又被护着,也没受什么伤,就想着来看看师尊。”
彦瑜听他这么一说,就伸手试,够了够,果然受伤的地方位置太刁钻,他只能用余光瞥着背上那点翻卷的血肉,愣是够不着。
“师尊?”
南熙站在门外,许久彦瑜才说:“你进来吧,门没上锁。”
南熙进来,眼神在彦瑜身上定了定,就自觉将巾帕拧干,道:“师尊伤口还没处理好,我帮忙擦擦再重新伤药。”
彦瑜心道:“方才忘擦了,重新擦一遍真的好难堪。”
他将脸别到一边,伸手道:“给我,为师自己来。”
这么一动作,衣裳就滑了下去,在椅子上堆成了一堆,南熙不由得愣了愣,本来他只是看见手臂的,这下半/裸的师尊他彻底瞧见了。
忽然觉得有些凉,彦瑜也是一愣,手在半空僵住。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的眨巴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