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震天自己不怎么样,儿子倒是教的很出色。
司马圭犹似猜到我在消遣他。
每日一句问候,堪比“三顾茅庐”。就是不再提及拜师一事,我仍不觉他死心。
近乎烦躁的问他这么殷勤的刷存在感是几个意思?
他犹若见时机成熟,拉我至一旁,“我知付前辈洞若观火,明镜高悬,也便不再执着于‘入派’一事。想着退而求其次,付前辈兴许能更亦接受于鄙人。”
我狐疑,“你道如何?”
“我已知付前辈秉性,实乃与在下同属一人也。前辈先别急着反驳,在下知晓我这等人不配拿来与前辈作比较,但依着前辈这几日的行为推测:前辈不是个喜欢收徒的人,而是个‘有需求’的人。在下落宿于山下鹿槐县客栈时,时常听姑娘们说起南山堂医馆新来了个打下手的俊俏小哥,本不甚在意,无意间路过医馆时,竟发现那俊俏小哥乃是丹药世族洪氏一族继承人洪苏宁,不免惊讶。私下与他聊了几句,方知他已拜入付前辈门下。”
我语噎,“你真的是无意路过?没有特意打听?”
只见他神情委屈,“前辈真是对我误会甚深,在下哪来这般好运,次次都能出门遇贵人。在下与洪师兄相谈甚欢,从他口中得知付前辈为人……。”
我打断,质疑,“师兄?相谈甚欢?你俩素不相识,莫不是你假冒我‘新收徒儿’伺机取得他信任,故意套取情报?洪苏宁的秉性我也是知晓的,他怎会把我的事宣扬出去?定是你使诈!竖子,犹不可与之共处也!!”
我气愤甩手,斥然离去。
只听他悠哉道了一句,“唉!本想着与前辈商讨一下古书里的上古密文该如何解读,看来前辈是不需要了!也好,在下也便只能另谋修行出路啦!”
我脚下一顿,暗道一声无耻。他果真卑劣!惯会捏人痛楚。
我厚着脸皮,倒退回去,摆着一张踩了狗屎的脸。半响,拉弯嘴角,眨巴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试图晃瞎他,捏着他衣角撒娇、扭捏,“哥哥~~。”
司马圭惊得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前辈,倒也不必这般委身求全。”
我一秒变脸,语气冷硬,“所以你是打算用‘互利互惠’的形式搭建我们之间的利益桥梁。”
司马圭拱手,正色道,“虽不太听得懂前辈之意,但大抵如此。还望前辈多加考虑。”
我状若悠闲的摆看有点黑且手心结痂的‘纤纤玉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筹码不够!”
司马圭察觉有戏,神色振奋,立马开口,“只要我有的,付前辈尽可拿去!”
我勾勾手指,示意他上前。他乖顺的弯腰,我上挑唇峰,拍了几下他的侧脸,近乎威胁的说,“你既已从洪苏宁那处知晓我,想必也知入我派,除非身死道消,绝无可能改入他派吧!”
他额角冒汗,“鄙人知晓的。”
我凑近他耳,轻声冷语,“那人人趋之若鹜的艮山宗应已自请退出师门了吧?哪天要让我知晓你‘脚踏两只船’,我会让你为你的野心勃勃和满口胡言付出代价的。”
我眼不含笑意的看得他手脚冰凉,听他说,“这是自然。”
我拍拍他的肩,笑得和曦,“我的好徒儿,别怕!为师会保护你的。看茶!”
司马圭闻言抬眸,下跪,小厮非常有眼力见的从院里端来一杯茶水递给司马圭。
司马圭抬手奉上,“师傅,请喝茶。”
我用茶盖抹去茶沫,轻抿一口,“好徒儿,今后记得克己复礼,莫忘初心。”
司马圭明显心情愉悦,“是,师傅。敢问师傅我派名称是?”
我顿了下,又是这个问题,看来确实有必要取一个敷衍一下。想了想,想不出来,只好说道,“金鸣山,一鸣惊人的‘金鸣’。嗯,很气派!”
司马圭:“……”
“师傅,你不会是刚刚想到的吧?”
我僵了一下,有些心虚、羞恼,双手背于身后假意管教,“怎么会?莫要以你肮脏的心思来揣度你师傅我,小心我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