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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看我像是骗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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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像倒挂的枯树,裂开在浑灰的夜中。

雨势越来越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串成银针刺向地面,渗出一地血海,沿着三千阶梯一路向下染地三寸。

冰冷的地下,男人扭曲而狰狞的脸上闪烁诡异疯狂。

“你会下地狱的!”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你不过也是枚可怜的棋子!”

“被耍得团团转的可怜的棋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狱?那便下吧,无所谓了。”

油纸伞、血梯、以及空中强烈的血腥气,无不刺激双目。

剑身血未干,沿着来时路滴落绵延长梯。

水灌入口中,呼吸也无法畅通,跌入那无尽的黑暗中,像无数双手拖拽下坠,想置她于死地,在死亡窒息无限徘徊,难以脱身。

“你以为你报了仇吗!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冷笑,眼中透出阴鹜让人不寒而栗,低声似是述说什么诅咒,围绕在她耳边一直抹不去,无法逃离。

“喂?喂!醒醒!你别吓我!”

榭季才从外面回来,手中碗都来不及放下,便看见尚在昏睡中的女子紧蹙着的眉,泛白的嘴唇和满身被汗浸湿的衣裳都在喧嚣她此时在承受怎么样的痛苦,一探她脑门,才发现温度高的吓人。

又迅速起身接水将帕子打湿,轻柔放在她额间。

黑暗中光芒乍破,似有无数水流温柔托起她,迫使她浮出水面。

须臾,一股温和强大不属于她的内力盘旋在丹田上四处游走,安抚着躁动难耐胡乱窜的内力,如久旱逢甘霖,梦也渐渐变得模糊,那些刺耳的声音也慢慢消散。

羽睫轻颤,眼皮艰难向上,朦朦胧胧中她看清眼前的少年。

五官俊美,光影婆娑中额前碎发温顺,他此刻紧闭双眸薄唇微抿露出好看的下颌线,少年束着高马尾正是张扬肆意的年纪。

温润的感触自右手传来,眼前少年正在给她渡内力,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暴躁不安的丹田有所好转,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你——”

长时间喉咙干涩,导致一出口便是明显的嘶哑,还未说几个字就抑制不住连续咳嗽,嘴里一股浓烈的铁锈味让人无法忽视。

“咳咳咳!咳咳!”

“你醒了!你足足睡了五日!”榭季有些惊喜的睁开眼,琥珀般的眸中流光万彩,顾不上多说什么他慢慢收回自己内力。

转身小心翼翼捧着放在木桌上的水碗,碗沿磕破几道口,但也能勉强盛水,却在转身不小心碰到桌腿,倾然间木桌倾塌,灰尘四扬。

女子抬眸。

榭季好似已经习惯了,小心掩着碗防止灰尘,捧着碗一步步小心走过来,“没事没事,这木桌年事已高,现在寿终正寝了。”

“谢谢。”

她接过水碗,一饮而尽,之后便在腰间摸索着什么,但发现身上早已不是那白衣,而是不知道何处来的蓝色衣衫,有些宽大,明显不是女子所穿的款式。

“我叫榭季,对了,你是在找这个吧。”

榭季拿出翠色青竹递给她,“你原来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所以我只能自作主张将我的衣服给你换上,你先将就将就。”

女子夺过暗器,攥在手中。

“这衣服可不是我换的,你别误会。”昨日鹿鹿来看望,榭季就让鹿鹿帮忙换了,他只是在一旁协助,一眼都没有看。

“不过你这暗器挺有意思的,看着和普通竹子没什么两样,但却暗藏刀刃。”

榭季借此仔细观察眼前人,五官深邃,有很强的攻击性和威慑性,若是气场弱的人见她第一眼怕是要怯场。

很难让人忽视她面貌。

五日前将她背回来后,就在这村边搭了个勉强可挡风雨的屋子,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只能先在这委屈几晚了。

“敢问姑娘芳名?”榭季歪着头。

眼前女子唇色苍白,脸颊发红,眼下些许淤青,若蒙住那双震慑人心的双眸,整个人就像是雪山悬崖上一株出世绝尘的雪莲,但奈何对上那双眼睛便觉得雪莲无端染上缕缕血迹,圣洁而妖冶。

令人奇怪的是这两者在她身上竟不觉得冲突。

“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莫非失忆了?”不是吧,这么俗套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

“好像是的。”她虚弱的眸中生出懵懂之色。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榭季凑近。

“但我记得你,榭季。”她瞥到榭季颈脖上明显的牙印,昨日的记忆山呼海啸般涌来,不免有些愧疚。

“没事,我血厚,多吃点就补回来了,现在有事的人是你,你这失忆来得太蹊跷了。”

榭季满脸狐疑,但眼底似乎含着若有若无的笑,继而无所谓扬了扬手。

“没关系,既然现在你忘了自己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名字,那不如我给你取一个吧。”榭季摩挲下巴,认真思考。

她看着榭季。

“姑娘似天边云,一顾倾人城,云倾怎么样?”榭季眼前一亮,似是对这个名字颇为得意。

“轻浮。”云倾淡淡回应。

“那就这么定了。”榭季眼球一转,“姑娘失了忆却偏偏记得我,莫不是......”

“我?”云倾疑惑地指了指自己,别过脸,在榭季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抽搐。“也不止只记得你,我只是有些事记不起。”

“谢过公子救命之恩,现下就不与公子闲聊了。”

云倾作势就要掀开身上的破败棉絮,离开这个地方。

“你要走?”他有些猝不及防。

“等一下!虽然你无大碍,但你有病,你现在还不能走。”榭季连忙拦住,“我真没骗你!你真有病,你想昨日之事重现吗?”

“病?何病?”

“何病我不知,但我可以帮你。”

“除了发烧,你现在可有感受到身体有什么不适?”榭季得意地望向自己手掌,手掌上缠着纱布,“小爷的江旷春潮白可不是白练的!”

看样子他的江旷春潮白已经达到一种新的境地,不愧是鸠浅宗最有天赋的人!

“你怎么帮我?为何帮我?”云倾眼眸一斜。他刚刚说什么?江旷春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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