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震耳发聩,榭季缓缓睁开眼,被院中乌泱泱的人吓了一跳。
“你醒了。”云倾淡淡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榭季转过头,看着她悠闲倚在门前,鹿鹿正扯着她的衣角,紧张望向院中。
刘月和刘婆婆也一头雾水。
榭季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
“昨晚的事被看见了。”云倾扬起下巴,“这不,全来兴师问罪了。”
“那你不解释?”他歪过头,有些诧异为什么云倾还如此淡定,就好像此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我从来不解释没做过的事。”
清者自清,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说再多也不能强迫他们相信,何必浪费口舌与他们争论。
榭季无奈叉腰,朝着人群提高自己音量,“各位!各位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
“误会?你说这是误会?我昨晚亲眼所见!你意思是说我在睁眼说瞎话!”
“我会骗大伙吗?大伙说是不是?”
“是啊!”人群一阵附和。
榭季清了清嗓子,“她昨晚和我在一起,所以你看到的是我们两个。”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就是就是!”
云倾瞥了一眼榭季。
“我们昨日在山上,遇见那吸人血的怪物,也弄清楚了他是从哪来的。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大家的,更不可能是一伙的。”榭季望了眼旁边,“至于为什么红眼,我想可能是光线问题。”
“昨日夜深,你起夜肯定睡眼朦胧,而村口刚好有棵凤凰木,月亮那么亮,你肯定第一视线先是看比较鲜艳的东西,你可能一时眼花看错了,有重影也正常,隔那么远,你也没有看清我,怎么看清她眼中是否冒红光呢?”
“吸血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昨日我与那怪物搏斗的时候受了伤,这是她给我包扎的。”榭季扬起手,示意他们看,“若你们还不相信,今日大可和我们一起上山一探究竟。”
村民脸上变了颜色,“啊这。”那荒山这么危险,谁还愿意去啊?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啊?”
“他说的也有道理啊!”
“李大爷,你确定你没看错?”
李大爷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更加不确定自己到底眼花没有,他昨夜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吓得连忙逃走,哪还有什么时间仔细看。
加上最近这怪物吸血,更搞得人心惶惶。
“李大爷若还不信,我们现在就走?”榭季作势就要下去拉他一起去看看。
“这......”他一时感到为难。
“你说你找到那怪物了?”人群中,响起迟缓沙哑的声音。
“村长来了!”人群快速让出一条道路,“村长你怎么来了?”
“闹这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吗?”村长杵着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三下,“你们在这干什么!来者是客,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客人!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人家好心帮我们,你们还不知好歹!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可是村长......”那人还想说什么。
“还不走!”村长气愤的看了那人一眼,险些拿手中拐杖打去。
“好好好!我们听村长的!都散了吧!”
“散了,散了,散了。”
村民陆续离开,除了村长还立在原地,院中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刘婆婆在刘月的搀扶下缓缓走向村长,“村长,他们断不可能做那种事的!榭公子可是我们村的救命恩人啊!”
云倾倚在门前懒懒抬头,神色寡淡。
“我当然知道,榭公子和这位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村长弯下腰,语气诚恳,“村民愚笨,难以分辨是非,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村长,不用如此,我们受不起。”榭季连忙跨下去扶起村长。
云倾没有动作,不咸不淡说了句,“不必如此。”她本来就不想管这件事,但奈何榭季非要插手。
见他们没有计较,村长明显松了口气,接着他拍了拍榭季的手,发出诚挚的邀请。
“榭小友和这位姑娘......”村长还不知道云倾名字。
“云倾,她叫云倾。”榭季帮忙介绍。
“榭小友和这位云姑娘可否随老朽走一趟?有些事在这不好说。”村长并未松开榭季的手。
榭季转过头,征求云倾的意见。
“有何事不能在这说。”云倾双手环胸,斜着眼望向村长,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村长有些无可奈何的沮丧,佝偻的背仿佛更加颓废,他浑浊的双眼盛满祈求。
“你们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了,老朽求你们卖老朽个面子,帮帮我的女儿吧。”
榭季和云倾交换了眼神。
云倾走下台阶,来到村长身旁,“去哪?”
她这么说算是同意了。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带着他们来到自己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