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汨点头,“他说之晶差点被他的手下打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冰羽拿起水杯灌了一口。
兄弟,这事不是我自愿说的哈,您在天上能看得清清楚楚,是那个姓陈自爆的,这可不能怪我告诉他了。
“行行行,我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别再赌气了。”冰羽往后一仰,破罐子破摔将事情从头给他讲到尾。
之晶刚刚接手绫慷的公司,一开始对外界的戒备并不强,出去谈合同基本上是自己一个人,最多有时候会再带上质函。
他想,群殴打架这事在这儿应该不可能发生,到陈建的公司谈合同时,也没多大的戒备心,一个人就去了。
那也算是他第一次外出谈判。
谁料对方竟然见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就仗势欺人,非要从他那里讨到更多的好处。
“在后面就是用棍棒来威胁之晶,那时候之晶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对一个人都是问题,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人……
要不是你们家那只毛孩子喜欢偷偷跟在他后面,恐怕那时候他真的就……”
冰羽说到这里,心脏不由一颤。
即使那时候他还活着,现在呢?还不是离开人世了……
随即冰羽拐过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面他学了些……有点可怕的,嗯,防身术。”
冰羽一想到那一身不显壮的肌肉……还是别想了吧,人家是有夫之夫。
“后面基本上没人会在他面前作死了。也就那一家的老滑头,死活不肯签合同,倒是对待他的态度好了不少,作死是不会作了。而陈建在你这位新任总裁面前,估计是想压你一头,让你知道他的厉害吧。”
不过倒是对胤汨一点鸟用都没有。
“如果那时候我在……”胤汨自言自语道。
冰羽一嘴斩断他的碎碎念:“你在也没有用,他不会带你去的,也不会让你知道这些事情的,更何况那时候你被那个不知道谁给带走了,几年没有回来,根本不可能在。”
是啊,他就算在也没有用。
冰羽后知后觉自己话说重了,冷静下来添道:“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春季了,人间四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更跌。
……
“这才几天啊,你就可以自己批文件了,果然是我教的好。”冰羽边啃瓜子边自夸道。
胤汨老老实实坐在办公桌边批文件,三天早起晚睡的学习下来,基本的流程和公司内部的事件他基本能做得出彩。
“要不要脸,不应该是我学得快吗?”胤汨空出嘴来回应对方,“还有,之晶在的时候你也是这么闲情雅致,窝在这嗑瓜子吗。”
赶人的意味呼之欲出。
冰羽摇摇头,“那不是,我一般不敢在他在的时候进他办公室,怕被别人误会。而且我最近不都请假去照顾流绫吗?怎么可能窝在这里嗑瓜子。”
说到流绫,冰羽瞬间乐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流绫他多好笑,上次尿我床上了,我还没哭呢他先哭了。”
胤汨随声附和道:“啊,对对对。”
冰羽起身朝天……天花板望,活动了会儿筋骨,而后瞟了眼墙上的钟。
“现在的话,我得去师傅那边接流绫了,你记得回家的时候给蓝箖喂饭哈,怕你忘了先提醒你一下,之晶把它照顾得挺好的来着,可别栽在你手上了。”冰羽怕他没听见,特意说了好几遍把他烦到了才离开。
「回家记得喂蓝箖」
胤汨在手机上写下笔记,以此提醒自己,省得自己忘记,现在他要承担下来的东西,可比之前多了不止一倍。
*
“蓝箖过来,吃饭。”胤汨最近喂蓝箖喂的顺手,基本上是不会忘记的,冰羽也是提醒了几天就闭嘴了,毕竟人家自己可以记得。
蓝箖摆着尾巴蹭到他面前,它如今乖巧的样子,和从前皮的很的那个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胤汨不免会感到揪心,直至今日,他才对爱有了初步的概念。
他想,爱,大概就是何时何地都想风风光光的站在对方面前,还愿意为他料理好身后万千繁杂的事物吧。
“这下就只剩我们父子俩个相依为命了,你要好好地长大,别让天上那位操心了。”胤汨平身第一次这样温柔地抚摸蓝箖的脑袋,蓝箖也是温顺地蹭了回去。
如果说万物有灵,那么蓝箖便是最好的证据。
“呜呜……嗷呜……”蓝箖只吃了平日吃的四分之一,便趴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叫唤起来,这可把胤汨吓得不轻。
“蓝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