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吩咐好后厨要给这位有缘公子上的菜品后,来到厢房内,眼前却发生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一流浪乞丐正匍匐在地上,浑身应激瑟瑟发抖,两个眼珠子乱瞟,一见到人就疯狂的大叫。
苏更阑被他的惊叫吓了一大跳,“你哪位啊?”
“不是,等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先告诉我---”
一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苏东家,久仰。”
苏更阑循声望去,身后来人相貌堂堂,脸上正挂着如沐春风的笑,举手投足间皆是教养,华服傍身,气质不凡。
“公子,”苏更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脏乞丐,先对客人表示了歉意,“我近日被一些私事缠住了,害您空等了好几日,是我不对,望您海涵。”
“无妨无妨,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私事而忙碌,不就是为了给宁安哑人找解药么?”公子爽朗一笑,站定在苏更阑面前,在距离他仅有两步远的位置停住,而后眼神细细地打量着他,“我云游时听闻京城里开了一家寂声楼,专门招收聋哑人做生意,深觉奇妙,那时便心痒难耐想来拜访。”
“日夜兼程赶回显阳正逢手语灯谜盛会,恰好目睹你苏东家暗讽旗木得的趣事,也道听途说了些你与将军府的坊间故事……”公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哈哈哈,今日一见你,一切都说的通了,哈哈哈……”
苏更阑有点措手不及,“公子,您如何知道我在寻求解药?”
“我姓陆。”男人定睛看着他,眸光里神采奕奕,颇有种意气风发之感,“我想查点什么还不容易?”
苏更阑听见这个姓氏的第一秒先是心惊肉跳,“陆…丞相府?”
“你认为京城还有哪户人家敢姓陆的?”
“那、您、不会就是……”陆家松吧?
苏更阑已经从心惊肉跳切换到麻木不仁了,这什么孽缘啊?
“陆家松。”男子勾唇一笑,像是对自己的身份感到特别骄傲。
苏更阑露出标准的客服微笑,“该是我久仰您才对,陆公子您今日到访真是令我寂声楼蓬荜生辉呢!”
假笑的同时他心已死,孽缘,孽缘。
“喏,这人是我路上捡的,听别人说他之前是个仵作,但已经得了失心疯,成天胡言乱语一会哭一会笑的。”陆家松指了指地上散发着臭味的乞丐,“我是意外发现他随身之物里有份书卷,上面记录着‘宁安’火葬的相关文字,与你这寂声楼联想起来,便顺手抓回来当见面礼送你。”
苏更阑微微怔愣,惊讶地张了张嘴巴,内心感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馅饼自己找上门。
“在下谢过陆公子,此后您来寂声楼我必尽心尽力满足您所有要求!”苏更阑这是发自肺腑地承诺了。
先不管古城绑架他的那个假陆家松是怎么一回事,反正眼前这个真的看起来挺好,面相善,正是十几岁小男孩朝气蓬勃的状态。
苏更阑紧忙蹲下身去关怀张仵作,“赵大哥,我把你弟弟赵宽叫来好不好,你们家人几年未见一定很思念对方吧?”
似是赵宽这二字敲击了他的神经,乞丐忽然安静下来,盯着苏更阑喘粗气,虽不再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了,但身体状态依然戒备至极。
苏更阑也不敢激他,只得循循善诱道:“赵宽,他是你弟弟,他现在和我一样是酒楼东家,我派人去叫他,很快就有人来接你回家了,好不好?”
“小津!”苏更阑下意识唤了一声,无人回应。他这才意识到今日是偷溜的,小津指不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
正当他准备自己跑一趟时,陆家松对自己仆从发话了,“去,把苏东家要的人给我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