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是忍不住红着一张脸坐起来。
“到底是谁教你的。”李连奚咬牙道,他本想放过,可这个人实在可恨。
见他反应,秦琼什么也没说,松开胳膊转过身,背对着他默默躺着。她现在怀疑,不是她学得有问题,也不是教的人,有问题的是李连奚这个人。
李连奚一身汗,心中叹了口气,这一晚上真是让他受尽了惊吓。“我不是想治谁的罪,此人居心不良,不想你错信了他。”
秦琼没转头,她当然不同意:“隐娘怎么会害我?”
闻言李连奚神色有些复杂,好啊,原来是她。不过也确实松了口气,隐娘的确不会害秦琼。
他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乌黑的发丝随意搭在丝绸寝衣上,胸膛微微起伏,显出慵懒之意。
他的声音如月色般倾泄而出:“我们终会和离,不必像寻常夫妻那般。隐娘没教错,只是不适合你我罢了。以后你若是遇到了喜欢的男子,再与他亲近也不迟。我们……合该保持些距离。”
说完,他的胸口竟溢出一些密密麻麻的酸胀痛楚,压得他不得喘息。
良久,秦琼才有了反应,声音却闷闷的:“原来如此。”
她从床上坐起来,秀发披散在肩背,转头看他:“如果你危急存亡之际,你会不会跟我走?”
李连奚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如果真有这种时候,他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我知道了。”
“孤认为……哎?”
只见秦琼迅速从他身上跨过,然后下床重新系好披风,毫不犹豫地开门、出去再关门。
甚至没等李连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人就已经离开。
有福公公就在不远处守夜,还没到他去休息的时辰,就听见殿下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看见太子妃从里面出来。
看着太子妃干净利落离开的身影,有福又看了看殿下的寝屋。怎么这个时辰回去了,莫非太子妃大晚上过来当真是谈事情的?
李连奚独自在床边坐了许久,从见到秦琼的第一面开始,仔细复盘回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最后,他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有福准时出现伺候太子洗漱。
李连奚眼下乌青,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疲乏的气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有福要是连这眼色都没有的话,也无法在太子身边留这么久,但直觉告诉他什么都不要问。
李连奚用过早膳后,照常去书房处理公务。
这一待就是一个上午,期间从未出过书房的门。
午时,秦琼并没有再来,但李连奚倒是出了书房。听闻秦琼没来,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而出东宫去皇帝所在的宣理殿。
快要天黑时,有福随李连奚回到东宫,一眼便瞧见等候在此的青梅。他朝她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过会再来。
青梅倒是没等多久,有福公公安置好太子便过来了。
“太子妃有何事?”
青梅这个传话的没什么负担,如实将秦琼的意思传到:
“太子妃近日有许多书要看,往返金阳殿与玉英殿着实费时间,所以太子妃让奴婢来知会一声,往后就不来金阳殿用午膳了。”
青梅不关心主子之间的事,但不代表有福公公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太子殿下。
上回太子妃不来用午膳,殿下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太子妃又不来了,这回殿下还指不定怎么失落。
难道是昨晚……有福总算想起来哪儿不对了,不会是昨晚殿下惹得太子妃不高兴,所以她才会半夜从天下房中离开。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有福便对青梅说道:“知道了,咱家会去禀告殿下的,但青梅姑娘,能否在太子妃面前提一句?”
“公公请说。”
有福上前低语几句,青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回到玉英殿,青梅按照有福公公的指示,如实说道:“太子妃,有福公公将您的话禀告给了太子殿下,听公公说殿下似乎有点失落。”
晚间洗漱完,头发还未晾干,秦琼手上不知何时又拿上了书。她与李连奚之间的事情旁人不清楚,可她清楚得很,只道:“他看错了吧。”
青梅已经按照有福公公给的,不再多说别的,默默退下去做别的事。
整个皇宫都在期盼端阳节的到来,因为这时各个宫里的主子若是高兴了,便赏赐下人东西。若是没有也没关系,端阳节的粽子总是能吃个够的。
而且皇宫过节都格外热闹,总比平常死气沉沉的要好,所以宫人们就算忙一点,也很乐意去准备过节。
秦琼从不在意这些,就是听到青梅说秦小将军也受邀进宫过端阳节,她才开始有点兴趣。
李连奚的反应与秦琼截然相反,他听有福说秦文靖受邀进宫过节,敲打着桌面的手指蓦然一停。
父皇召见秦文靖进宫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对了,让隐娘过来一趟,孤有事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