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娘欲言又止，实在想不通，当时她可不是这幅神情，怎么过了几天就变了。

回去的路上，秦琼又想起今晨李连奚那个背影。不明白一个晚上而已，他怎么变得有些冷淡，人类是这么善变的么。

刚到玉英殿门口就与李有仪碰了面，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皇嫂看上去气色不好。”李有仪刚坐下，喝了几口放凉的果茶。

“就是没睡而已。”秦琼轻描淡写道。

李有仪大惊：“一夜未睡？看来皇嫂是真的被吓得不轻，需得喝些安神汤。”

“可以一试，你今日来有事？”秦琼道。

李有仪放下果茶，又看了秦琼一眼，轻轻说道：“皇嫂还记得姚贵妃吗？”

秦琼对姚贵妃的印象还停留在她摔了腿那日：“怎么了？”

“那日她摔了腿，在园中又耽搁久了，回去后治是治好了，就是落下病根。走路不利索，好像每逢阴天下雨就疼。”

秦琼点点头，没有过多的关心。

李有仪接着道：“自从上回花园皇嫂被诬陷后，我总觉得她这个人奇奇怪怪的。渐渐地，我发现她越发爱管我教我。就好像……就好像她是我母妃一般。”

秦琼听到关键，道：“然后呢？”

李有仪：“没有然后了，知晓她的心思后，我便一直躲着她。她没有子嗣，但我也不能当她孩子啊。你不知道，她天天来我宫里，我连门都出不了。”

“那今日怎么？”

李有仪：“她在父皇面前出了差错，被罚了，我才得了空来看望皇嫂。对了，这段时日我也没闲着，搜罗了一些稀奇玩意儿。这次来，主要就是带给皇嫂解闷儿。”

秦琼并不关心姚贵妃出了什么差错，李有仪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她有些恍惚。

眼前都是活生生的人，李有仪、李连奚、秦文靖包括秦府一家，并不是什么书中的角色。

她连欧炀都认不出、找不到，她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

李有仪看出秦琼的心不在焉，只当她被吓到并没有多问。“皇兄应该下朝了，不如皇嫂陪我去找他？”

秦琼本想拒绝，可不知为何，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似的，点头同意了。

有福将二人带到万春亭，秦琼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有段时日，她曾和李连奚在这里共用午膳。

当李连奚出现时，秦琼便迫不及待地去看他。他早已将朝服换下，其他的与晨时并没有不同，依旧淡淡的。

李有仪：“皇兄进来可好？”

“尚可。今日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李连奚对李有仪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李有仪回道：“我来找皇嫂，顺便来看看皇兄。”

“原来是这样。”

提到她，李连奚没有继续说下去。秦琼算是明白了些什么，今早也不是她的错觉。

“今天带了些有趣的东西给皇嫂，皇兄可以和皇嫂一同研究。”李有仪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异样。

李连奚答应道：“好。”

秦琼闻言看向他，正好李连奚也看过来。两人的眼神短暂触碰，这回是秦琼先移开。

她是与李有仪一同离开的金阳殿，这一天见了不少人。不知是不是没睡以及吃得少了，秦琼第一次觉得有些没力气。

沐浴后坐在窗前，秦琼还是取了信纸，准备给秦文靖回一封信也报个平安。

“太子妃今日都干了什么？”

同一个月亮下，李连奚立于窗边，终于还是没忍住。

有福一愣：“太子妃清早来的金阳殿，回去就待在寝殿房中未出门。”

李连奚不自觉皱眉：“没用膳？”

有福：“奴去打听打听？”

见他没阻止，有福赶忙出去打探。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就回来了，开始细细禀报：“太子妃从金阳殿回去未用膳，午时收到秦小将军递进来的信，然后便去了群萃院。回玉英殿时遇到四公主。”

李连奚听有福说完，眉头皱得更深：“她一天没用膳？”

想起万春亭见面时，她的模样似乎比往常要憔悴一些，话也不怎么说。

想到晨时她急匆匆来见自己的模样，莫不是有什么事要与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