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走到大门里面,梁易星才猛猛打了个寒战,“活过来了,在外面脸都冻僵了。”
他欲哭无泪,没有结果明烛的外套,“我身上都是粉和香水,你衣服给我等下穿不回去了。”
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继续开口:“刚刚我想着反正就一会儿,出去接你一下就行,一出门就后悔了,冷的要命,但是外面一出去就有人找我合影,还问我是不是等朋友,有人在我都不好意思回去穿件羽绒服,”他顿了顿,“明烛,你说当网红有盼头吗?”在要温度和要风度之间梁易星选择了耍帅,在冻和苟之间,梁易星选择了冻成狗。
明烛不知道怎么说,如果没有盼头就不会有一大群人趋之若鹜,但是盼头这种事,什么事没有盼头?
梁易星他们乐团前些日子小火出圈了一把,本就是一群年轻靓丽为爱追梦的年轻人,再加上几个人的外貌条件都不差,又各有各的亮点,在选秀和男团青黄不接的现在,靠着一场晃动不清的随手拍,他们火了。
酒吧成为打卡点,很快有公司派人接洽,想将他们打造成一个励志团队。
他们的人气带动着酒吧的生意,领班看着效益不错,就联系领导要不要搞点活动,梁易星还没见过酒吧的老板,平日也没见对方来过,不过梁易星也觉得对方手腕不低,一个小酒吧还能请来百万级的网红坐镇,不过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开酒吧的又怎么会是手里没钱的呢。
大老板的事显然轮不到他们关心。
明烛也没去后台,他来着将近花了四十多分钟,还有一会梁易星他们就要上场了。
卡座的观景位置很好,明烛要了一杯度数相对较低的果酒,放在面前的小茶几上,还附带着梁易星送的果盘。
二楼早早的来了些人,今天是限制进场的,活动还没开,酒吧还没那么热闹,二搂的包间更是需要提前预约。
一群人凑在一起,身边男男女女围成一堆,欢声笑语,有人醉醺醺的一瞥,看见了前面的角落中有一道笔直的身影,美人在骨不在皮,这个骨不仅仅是骨相,而是风骨。
这人看了多少皮相美丽的人,空间在对方身边停滞,于是他的目光被牵绊,凝目难移。
就像你远远看山,山的清清雾影,像是水墨一般坐落晕开在天边,只需要看一眼,就能让人心存向往。
他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卡座走去,越走进搂边越亮,他趑趄向前从黑暗之中重回光明,他看清了青年的脸。
这是个家里还有些权势的二代,能入他眼让他有印象的人,不多,但正好前些日子他们见过,他单方面见过,所以对明烛格外印象深刻。
这个地方,敢甩祝二面子的人不多,陡然出现一个,更是让他难忘。
明烛显然也注视到了来人,他侧头目光中带着些许疏离,那人挠了挠头问他:“二哥家的?”这个二哥指的是祝二,明烛知道。
他没有回也没有应,只是问他:“有什么事吗?”
那人被呛得噎了一下:“没事,就是看着有点眼熟,要不要一起过来玩,都一个圈子的。”他一说完就后悔了,玩?玩什么,喊祝观庭的人来跟他们玩人还是被人玩?
这不是打祝观庭脸嘛。
那人很快转了个话题,“今天自己来的吗,喝什么吃什么,我请客,”他对上明烛的目光,他自来熟的在明烛对面坐下,“刚刚开的玩笑话,你别介意。”
明烛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我来看我朋友。”对面的二代应了声,也没在意他的冷淡。
“郑少,你坐这么远不会怕了吧。”另一边有人起哄。
“这老子开的,老子爱坐哪儿坐哪儿。”对面的二代也不甘示弱。
“别光顾着自己泡,让兄弟们也饱饱眼福。”
“滚蛋。”
那边更是鬼哭狼嚎,喝酒喝的尽兴,连脑子都昏了大半,姓郑的二代看了一眼明烛,“他们嘴上没把惯了,你别在意。”
明烛看着他,“没关系。”
“要是以后有不长眼的冒犯你,你就报二哥名字,关系能跟二哥擦上点边的,在这……”他指了指地板,“属螃蟹都行,能横着走。”
明烛突然明白,这人是怕他在这受了委屈,回去吹枕边风。
梁易星上台的时候,明烛坐直了些身体,他的目光看着看台上的人,其他他认识的沈书来也在。
赵少凑过来:“哪个你朋友。”
明烛刚想说,猛地僵在那里,随后他又若无其事的指了指某个一上台就变成狂野男孩的梁易星。
“我舍友。”
赵少哦了一声,跟他一起看演出。赵少对这种显然兴致缺缺,目光在明烛脸上和台下来回转,觉得还是看青年好看点,不过这种有主的还是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因为今天还有活动,乐团开了场就下去了,后面比他们牌面大的比比皆是,他们就是来蹭蹭热度的。
明烛向那个赵少提了离开,也就下了楼。
赵少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给领班钱哥打了个电话。
“哇,今天赵少这么正人君子?”一旁的人打趣。
赵少骂了句:“滚蛋,人家是祝二的人,不然你猜我怎么跟陪祖宗似的陪在那,你有那贼心你去,别来害我们。”
于是其他人不敢说话了。
明烛刚到休息室的时候,钱哥送来一张会员金卡,还说:“赵少说今天招待不周,让您别介,今天您的消费都算他头上,以后来都打对折。”说着他看了一眼不显山不显水的明烛,也没想到这人是什么背景。
出来混嘛,总要讲来路,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实力。
明烛拿着那张卡,如同烫手山芋,丢也丢不掉,拿也拿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