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颂禾眼神也跟着暗淡下来。
照旧是迟冉先打破了沉默,“走吧,天要黑了。”
两人都若有所思的走着,谁也没说话。
走着走着,陆颂禾突然没了身影,迟冉没察觉。
等到迟冉回头找人时,陆颂禾从超市出来,往校服兜里踹了包东西,迟冉没看清什么,只见了一抹白色。
等陆颂禾走进,伸出握拳的手,迟冉伸手接,是大白兔奶糖。
迟冉剥开放嘴里,陆颂禾走到迟冉身后,把书包拉开一个小口子,奶糖哗啦啦的落下,与书碰撞,发出‘哒哒’的声响,迟冉回头,咧嘴笑,轻声说“谢谢你,陆颂禾。”
浓郁的奶糖香味扩散在两人呼吸间,或许是被气味冲昏了头脑,陆颂禾伸手去捏了迟冉领子处夹杂的一小丝杂草,手背擦过迟冉的后脖颈,她能感受到迟冉身体轻轻缩了一下,幅度很小但陆颂禾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她往后退了一步,剥开奶糖,也往自己口中塞了一颗。
“你车来了。”陆颂禾提醒到,牙齿不断嚼着逐渐变软的糖果。
迟冉说了声拜拜,上车了,公交车上窗户还在开着,可能是上一个乘客忘了关,风透过窗户迎面扑来,身上的热气才扑灭几分。
陆颂禾攥着那小小的糖纸皮,直到最后一丝甜意从口中消失。她伸手想在摸一颗,口袋中包装袋发出酥酥的声响,拿出来一看,陆颂禾转了转脑袋,刚才她全扔迟冉书包里了,她把空的包装带团成球,往垃圾桶里一扔,上了公交。
公交上,陆颂禾手里小小的糖纸不一会儿变得皱巴巴的。陆颂禾觉得自己不算是幸福的人,但是她必须承认她是幸运的人。她品尝着苦涩,但她的苦涩下面似乎还能探求出一丝甜意,可有的人,苦涩背后是更酸的苦涩,比如,那个失踪的孩子,比如,迟冉。一瞬间,陆颂禾好像知道了她刚刚无厘头给迟冉倒糖的原因,她想给予迟冉更多的甜。
陆颂禾看着那个皱巴巴,快要烂掉的糖纸,她把纸叠了两叠,放在公交车的窗棱上,下了车。
回家后,迟冉给之前的同学付宣发了信息,付宣的爸爸是名记者,实事求是为民生做报道的好记者。或许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付宣性子率直,像个正义的侠女似得,最看不惯勾心斗角的人,所以初中没几个真朋友,但陆颂禾和付宣是真的好朋友,一个率直性情,一个理性善良,挺合得来的。
‘呼叫。’陆颂禾打,这是她们之前的约定,平常的事情打在吗,重要的事情打呼叫,在吗可以晚会儿回,呼叫必须立刻回。
果然,那边秒回,一条语音传来,陆颂禾播放,"干什么?我刚洗完澡,头还没吹。"陆颂禾,笑了笑,还是原来的样子,给付宣打去了电话。
两人乌拉哇啦一大堆,陆颂禾拜托付宣帮忙寻人,付宣一听这事,立刻应了,“pease and love is my dream,放心,等我爸回来,我就和他说。”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陆颂禾向迟冉发去了消息,‘我们要帮奶奶找找她的孩子!’不是问号,不是句号,而是感叹号。
正在解题的迟冉,接受到了消息,她似乎能想象到陆颂禾认真又正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