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哥哥一杯,谢谢哥哥愿意把愿望给我,也祝哥哥今后都能够得偿所愿。”这一刻她真心的祝福 ,心中那一丝忐忑也都被能够完成攻略任务的激动冲刷。
沈恙看向桌上那杯酒拿了起来,一人站在海棠树下,一人坐在树下,两两相望,同时举杯,就在沈意芜要将酒喝下的时候,沈恙突然道,“最近有些不舒服,太医说不能喝酒。”
见沈恙见酒放下,她一颗心被高高挂起,一副失望的模样,“可是我想和哥哥一起喝酒很久了,一直等到生日这天,喝一点应该没事吧。”
“你很想我喝这杯酒吗?”沈恙看着她没有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点了点头。
沈恙只好妥协,“好。”
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沈意芜举杯靠近唇边,余光就见沈恙正死死地盯着她,眼里全是讽刺,拿着酒杯的手正将酒杯倾斜,酒从杯子里缓缓流出,耳边是水哗哗落下的声音。
轰的一声,沈意芜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犹如雷击一样愣在原地,手中的酒也因为震惊而撒在了地上。
“阿照,这杯酒里你放了什么。”
一句话就将沈意芜从天堂打入地狱,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她看向桌上的酒壶,只要沈恙喝下她就不算输。
明明是她居高临下,可此时她竟然感觉两人颠倒了过来,她的心在颤抖,努力了这么久她不能输。
沈恙察觉到她的视线,发现她好像还是不打算罢休,起身准备将酒壶砸在了地上。
“不要——”
可伴随着她的话语声的是酒壶的碎裂声,至此沈意芜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她疯了一样跪在地上想要将地上的酒水聚拢起来,可根本没有用,水流向四面八方,她阻止不了什么。
居高临下看着沈意芜疯狂的模样,沈恙没有阻止,但视线却没有离开半分,声音满是讽刺,失望,无奈和几乎察觉不到的痛,“你以为你很高明吗,你的演技太过拙劣,一眼就看透了。”
沈意芜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耳边只剩嗡嗡嗡的声音,让她头疼欲裂。
“为什么?”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飞灰,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沈意芜仿佛在质问着谁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意芜的疯狂倒映在沈恙的眼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个模样,几不可查的低笑出声。
沈恙真的没想到沈意芜竟然会这么做,这酒里不是毒他知道,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直到沈意芜和他说的那个愿望,不能杀周宴行和谢清音,他心中有了猜想。
“你在这酒中放的是能够让我忘了我会死在周宴行和谢清音手上是吗。”他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这样一个事实一样。
这次跪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心中骇然,惊愕道,“你怎么会知道。”
闻言沈恙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冷漠又森然,“我本来不确定的这下就确定了。”
知道自己被骗了的沈意芜也并不在乎了,沈意芜的脸色苍白,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的。
她质问又仿佛害怕听到回答,眼角的泪水顺流而下她都没感觉到,“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沈恙知道沈意芜接近他是有目的,现在他也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从在离山到宫中,她就不是常人,她这几天的举动就好像是在安排遗言一样,她想离开,她想让他继续当话本中的反派,最后死在周宴行和谢清音手中。
他甚至抱有期望的问她是不是希望他喝下那杯酒,她甚至还是想要他喝下去,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希望,将他的心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见她对那酒如此重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真的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年她竟然这么决绝。
他的心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又一刀,难以呼吸。
“我知道离山上想杀我的女子是你,想杀我的山匪是你,从斗兽场之后在云台宫醒来你就不再是沈意芜了,你是阿照。”
沈意芜的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耳边的话却没有停下。
“明明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可我依旧相信你做什么都不会害我的,更不会离开我。”最后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话落沈意芜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随后慢慢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沈恙,“所以我在你眼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跳梁小丑,你看着我慢慢接近你,讨好你,你是不是在背地里笑话我,笑我太蠢。”这些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真得难以相信这么久以来她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一个笑话。
她就是一个傻子,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傻子。
忽然她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沈恙,眼神中有几分迷茫,“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酒有问题,这不可能。”
还没等沈恙回答,他就看到沈意芜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又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