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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Chapter、32 谁改了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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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下……

不对啊。

我猝然抬头,看向了傅岐的手机屏幕。

他那手机十分随意地丢在茶几上,经过刚才一阵搬弄,正莫名其妙的亮着。

颜色惨白的信封和屏幕一起锁着,虽然看不见里面的内容,大概的记忆还是有的。

“雨又下起来,淹没我的口鼻,我几近窒息。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去杀掉你了。”

四十几个字,我利利索索背了一遍。

但这封信不对。

开头三个字“致傅岐”,像极了我的笔体,拐弯垂竖的习惯几乎一致,甚至连我本人在第一时间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可“傅岐”,不是我刻进心底的那两个字。

我思索起来。前三封信内容的指向性很明显,确实是写给傅岐的,可收件人语焉不详的第四封和并不是我写下“傅岐”名字的第五封,又真的都是写给傅岐的吗。

疑问句,但陈述,答案忽然在心里有了苗头。

与此同时,苏薇薇降下办公室的投影大幕,落地窗帘一遮,光亮登时就剩下面前大大的四方块。

关于闻瑕姐,所有能得到的信息公布于三人一鬼面前。

傅岐仰头看,神色尤其认真。

吴尘大致还沉溺在傅岐的笔迹里,他盯着手看,又侧视苏薇薇身旁的合同,垂着脑袋,我看他一时半会没有抬头的打算。

我也没看。

经历一遍,再欣赏一遍,纯粹找虐。

我就琢磨信的事儿。

柳白楠这玩意儿恶心人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他总自诩清高孤傲,再想找到我藏起来的那个东西也屑于偷改我的遗书,那是谁,模仿我的字体,偷偷代我写下傅岐的名字。

“这些笔录、证词”,苏薇薇轻击遥控,一张一张慢慢翻,“还有刚才那老头的表现,足以确定张瑕就是小闻的胞姐,闻瑕。”

“她不敢出现在人前,就是在躲闻家人,对吗?”傅岐的声音:“她躲闻保东,也躲小俞。”

“猜测是这样的,以她…他们的出众长相,有柳白楠护航的话,在娱圈混成粉红不成问题,但她如此依赖柳,大概是从来没想过要露脸……也没想过联系小闻,她过于谨慎了。”

是啊,谨慎的我差点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走了下神,我赶紧手动捂起耳朵,挡住他们对话的声音。我闭起眼,想,想是谁动过我的东西。

“看这里。”我下意识睁了眼,一张图片的角落位置被拉放满整个屏幕,模糊成一片像素点,离远点眯起眼,才能勉强看清是个人的轮廓。

“谨慎一疏,这张照片里有个熟人。”

照片混在一堆文件里,没有名称,只有乱七八糟的字母和数字,摸不透是什么时候拍的。里面闻瑕姐冲着镜头清浅微笑,旁边短发女生露了半张脸,绷着、看起来不好惹,右下角落就是那团模糊的像素点,猫着腰、鬼祟,照在镜头里的一张脸,缩小后,竟然如此熟悉、好认。

我们都认识。

是辛然。

……

堆塞的画面如大雾拨开,缓缓浮现在脑海之中,记忆一帧一帧渐进呈现。

脑袋疼的像是要暴裂开,想闭着眼昏过去,蒙头就泼来掺着冰块的生水,脖颈被大手狠毒掐住,故意地时缓时急,窒息感罩着,生生又清醒过来——已经说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血糊着睁不开眼,不远处的人影拿着棍子鞭子,甚至还有一把反着光的尖刀。

但我知道,他们拿的刀都不开刃的,砍身上只是疼,死不了。

“闻俞,你就这么愿意待在我身边?打死你都不怕?”柳白楠嫌我身上不是血就是土,下不去手的脏,就掐我的脸,掐到紫,掐到没知觉。

痛时不吭一声的代价是张嘴就冒血泡,柳白楠嫌弃地后退,我咧嘴就给他笑:“……打是亲骂是爱,柳哥,我们是双胞胎,爱上同一个人太正常……”

柳白楠不会听我胡扯,他也不信,但他还是会轻轻放下我的脸,然后用脚踢我的头。

这种时候,我身边就会跪着瑟瑟发抖的辛然。

柳白楠说,我们都是被傅岐扔掉的玩偶,他好心捡回来,然后物尽其用。辛然认了命,我不能认,我用和闻瑕姐一样的脸,跟柳白楠谈情、说爱,柳白楠说我能装,骂我恶心。有时候打的太重,忍不住不叫,我就瞪他、盯他,恨不得拉着他一起撞死。

可我不能,我还得找他们害死闻瑕姐的证据,我还得等他背后的那个大人物出场,我还得活,我必须得回去给傅岐好好认错。

辛然一开始和我是有仇的,他怨恨我抢走了傅岐,会在柳白楠给我喘息的空档里偷偷拧我手臂,拧的通红,再偷偷的揉。辛然会掉眼泪,说这辈子没见过我这么作的,放着好好的傅岐不要,自己过来给柳白楠当狗。

每次他提到傅岐,我都会静静地停下几秒呼吸,像被风化的雕塑,手脚都不会动了。

辛然会讲他跟傅岐的事,但这几次他没有胡编骗我,而是实实在在的说。他说傅岐性格冷淡静默,也就喜欢安静不多话的人,最讨厌吵闹和大笑,傅岐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不会把床伴带回任何私人领域,他工作时被打扰会暴怒,温存时也通常不会留情,狠、疯,只顾自己。

辛然说,他有一次不小心咬了傅岐的肩膀留了痕迹,被他一巴掌打的发晕。

辛然说,他是傅岐身边人里唯一可以坐专属电梯上楼的人,但只能在办公室外面等,有一次他忍不住去敲门,却连傅岐的面都没见到,直接被李秘书狠狠骂了一顿。

辛然说,傅岐安排他学了很多东西,让他在面对上流人士时不至于露怯丢傅岐的面子,辛然说,傅岐这个人把面子看的比天大。

辛然说,他感觉他是真的爱过傅岐。

但辛然说:“其实吧,傅总他和柳哥一样,都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冷漠多疑又无情,是天生的掌控者,是上等人,是我们永远够不到的特权阶级,所以爱也白爱。”

辛然会问我,你爱傅总还是爱柳哥?我不说话,他就嘲笑我,说我脑子有病,像个疯子。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辛然就突然不憎恶我了。我挨打,他跪着陪我,有时替我挡几下,被棍子敲的满头血痂,血流下来进眼里,辛然说那瞬间他感觉像是瞎了。

他说,他不懂我在坚持什么。

柳白楠在时,他就拉我的小臂,让我和他一起给柳白楠下跪,我不跪,辛然急的掉眼泪,“跪下,跪下就不挨打了。”

涣散的瞳孔里是柳白楠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血气上涌,挥开辛然,即使五脏六腑都在喧嚣痛苦,我也直起腰杆。

辛然的手簌簌地抖,半边脸肿着,是柳白楠打的,他问我,闻俞,你和闻瑕是不是一样都他妈的不怕死?

吐净嘴里的血腥需要全身的力气,我反手抹抹嘴,抓着柳白楠的衣领子故意去亲他,亲空了,柳白楠还是被恶心的够呛,他说,你他妈真以为你是闻瑕?!

他也抓我的衣领子,不过是摁着我的脑瓜子去撞墙。

辛然抱我的小腿,怕柳白楠真杀了我,但他力气太小,抱半天反倒被我挣扎的腿给踢远了。

辛然的样子总有些好笑,柳白楠扔下我,用鞋尖勾他的脸,笑了一会才说:“怎么,情敌变战友?要不要给你放一首驼铃啊?”

辛然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生怕给柳白楠昂贵的皮鞋弄上他的哈气。但总体,柳白楠对辛然是满意的,他放过他,转而对我道:“闻俞,你到底为什么留在这呢?嗯?为了闻瑕?可是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是爱”,我纠正柳白楠,“我爱你,就像闻瑕也爱你,我们是双胞胎,我爱死你了。”

柳白楠嗤笑一声:“哦,爱吗?”

他转转手腕,语气温和:“小俞啊,那你猜猜看,是你先在‘爱’里说真话,还是先被……失手打死呢?”

他喜欢拍戏,更擅长演戏,语气从温和到遗憾的转变不消半秒钟。

“你死了”,柳白楠俯下身,正好遮住了我视线内全部的光亮,阴影拢起,他凑近我耳边,“傅岐怎么办呢?”

我竭力控制脸上的肌肉,露出完美的微笑:“他爱咋办咋办,一个破产的废物,拿什么养我?”

柳白楠挑了挑眉。

“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你知道傅岐找过你很多次吗?来我这,求我让他见你一面。”

我说不出话,只能微笑,因为我怕一张嘴,心脏会从嗓子眼里掉出来。

柳白楠又掐我的脸,把我弯起的嘴角强硬抹平,随即招手,叫来几个人把我和辛然扔回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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