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某档综艺里,安淮序可是以‘厨房杀手’闻名网络……
为了避免重演历史解决,他又折了回去:“我来吧,我厨艺虽然只会做点家常菜,但是味道还可以。”
安淮序挑眉,扫了他一眼,继续添柴加薪:“你太臭了。”
江淞完美的假面有了裂痕:“……”
江念雨正在旁边和晨晨玩儿,闻声奶里奶气补下最痛的一刀刀:“臭臭……爸比再也不是那个香香爸比了!”
江淞瞬间晴天霹雳,精神萎靡的蹲到太阳底下晒处味道去了。
时允歪歪头,刚想说‘那我来吧’,谁料他往前走了还没半步,安淮序便冷然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时允认真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片刻后,他搬着小椅子坐到了江淞身边。
鸡屎味儿二兄弟对视一眼,吸吸鼻子,特别同步的一扭头,无声‘呕’了一下。
【江淞:在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鉴定完毕,安淮序是所有人的黑粉。】
【我说一向嫌麻烦的安淮序为什么会主动揽活呢,原来是这个……】
【时老师像个小蘑菇一样,好可爱!】
时允实在是对网络评价中的安淮序很好奇,试探着搬起小椅子坐在灶台旁边:“我来帮你烧火吧?”
安淮序没有理他。
时允当他默认了,开心的捡起木头塞了塞。
他手上忙活着,一双溜圆的眼睛也不老实,紧紧追随着安淮序的身影。
他发现,安淮序下刀快且准,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清洗好后,放在备菜碗,堆成金黄色小山,看起来漂亮极了。
时允掐着时间将火烧旺,安淮序收刀时,锅热的程度刚刚好。
安淮序熟练的倒油爆香,先后加入西红柿、土豆丝和调料,翻炒至土豆丝变色出锅,甚浓的香味儿勾来了一群孩子。
江淞也凑过来,托着下巴端详,仿佛这不是一道简单十足的西红柿炒土豆丝,而是出自五星级大厨之手的‘猩红马铃薯’!
作为高级美食评判家的他和时允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江淞:“这菜色……”
时允:“不错。”
江淞:“这味道……”
时允:“喷香。”
江淞:“这人……”
时允:“嗯……挺帅?”
他默默在心里补充,尤其是肌肉!
两人对视,江淞细若蚊声:“怎么样?”
时允回忆流程中安淮序的模样,给予中肯评价:“看着挺好的。”
江淞惊讶:“看着,吃着呢?!”
时允有点纠结:“陈木匠还没吃,咱们先吃不太好吧……”
江淞闭眼:“……”
有道理。
将他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安淮序:“……”
神经病。
弹幕上:
【救命,好害怕明天来一个‘安淮序当众毒杀综艺npc’的离谱热搜。】
【作为一名老粉,我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不懂就问,为什么这么惊讶呀?】
【是呀,我也纯好奇,不就是道西红柿炒土豆丝吗,弹幕在震惊什么,大家对明星的包容性这么低吗,我上我也行……】
【如果你们看过安淮序在《厨王争霸》里的‘厨房杀手之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毒杀’冥场面,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说到厨王争霸……安淮序现在看着厨龄也不低啊,那他当时是什么情况,剧本or演戏,细思极恐了有没有!】
【你也说了现在了啊喂,几年前的事情,不允许人家受到打击,然后狠狠学习吗?!】
如果说这个,众人还没怎么觉得稀奇的话,安淮序之后的一道菜,才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安淮序从食材角落里拿出块嫩豆腐。
同样在凑热闹的陈朵朵欣喜的一指:“是我阿爹自己做的!”
安淮序用水冲刷菜板和刀具,随后控水将豆腐扣在菜板上,均匀把豆腐切成薄块,撇去尾部,再退刀成为丝。
时允、江淞和一群小崽子们,更甚至直播间的观众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华丽的将豆腐丝放入清水中,晃动两下,生动演绎什么叫做细可穿针!
安淮序扭身洗净烧锅的刹那,江淞回过神,有些恍惚:“谁说安淮序厨艺差的,这厨艺可太不差了!”
时允烧完火,站在安淮序身旁,问出了网友想知道的问题:“你不是不会做饭吗……”他思索了一下,直白的说出那个名字:“厨房杀手。”
他语毕,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小声嘟囔:“厨房为什么会进杀手……”
安淮序按着他脑袋,让他别站这里碍事:“后来学的。”
时允了然:“你学的真好!”
说话间,安淮序撒淀粉勾芡,简易版文思豆腐成功出炉。
江淞来了兴致,也要露两手。
比起安淮序简单清淡,他做的就要复杂一点。
陈木匠忙完工作,闻见香味儿,一见这么丰盛,心情出奇的好,招手让陈朵朵去房后小地窖拿瓶酒过来。
陈朵朵和小朋友们玩儿的正欢,不愿去。
时允起身:“让孩子们玩儿吧,我去拿。”
陈木匠和时允很熟,一听这话,登时就同意了:“那麻烦你了啊小时,等会儿让你尝尝你陈叔酿的一手好酒!”
时允笑着往前走:“那我可有口福了。”
“我也去。”
安淮序眉头紧皱的模样,明显是被这阵阵的欢闹声吵到了。
时允偷笑一声,带着他走到了后院。
如果说前院乱,那后院就是乱中乱——杂草丛生,烂木成堆,除了一条勉强可以看出来是路的小道,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下脚。
安淮序突然有些后悔。
时允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往前面走着:“你小心点。”
安淮序看了眼时允,深吸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一百多米,终于看见了一个老旧的小地窖口。
这个地窖门是陈木匠后改造过的,因为木门沉重,他为了陈朵朵抬起来方便一些,才在内部做了一些小机关。
时允插入钥匙拧了两圈,随后又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地窖门才‘砰’的往上抬了起来。
漆黑的地窖口,一个简陋的木梯孤零零支着,看起来不是很稳固。
时允并没有安淮序想象中埋头就冲进去,而是突然起身,深呼吸几个来回,才俯身往下走。
殊不知,看到他这个动作的一刹那,安淮序愣住了:“你有黑暗恐惧症?”
时允半扒着木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小时候,我阿娘说我有一阵一到晚上就要闹,跟中了邪似的……”
安淮序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
从他记事起,他就觉得时雨很烦——
太爱撒娇,哥哥的喊他,甜的要命,烦。
太爱哭,难过了哭,开心了还要哭,烦。
太怕疼,花刺轻轻扎一下,几秒就愈合的事情,他能哭一星期,烦。
太脆弱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每次还得用蜂蜜水哄,烦。
其实硬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要命的是,时雨有黑暗恐惧症,且没有他陪就睡不着。
他正沉思着,地窖内传出一道弱弱的:“安老师……你可以下来了。”
安淮序压下心中情绪,翻身进入。
就在他即将触及到地面时,一阵大风吹来,地窖门上支撑的机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吱、咔吱’,最终——‘砰’的一声巨响!
他眼前瞬间被黑暗蒙蔽。
“啊!”
随着声惊叫,安淮序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将那道身影拉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