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真的不想这样了,不想再折磨你,不想看到你这么痛苦,不想让自己的内心时时刻刻饱受煎熬。
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骗我的,只要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把那句话收回去,我就原谅你。”
“……或者,点个头也行,让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想这样。”
几乎是卑微的祈求,我求他给我一个可以回头的机会。
“洛岸,你真下贱。”
江逸之这样说。
“你是没了我就活不下去了吗?天底下男人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恶心我呢?”
“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
“我求你放过我,求你从我面前消失,离我越远越好,让我永远也不要见到你,可以吗?”
他一声声质问,神色极其痛苦。
那痛苦是我带给他的。
他恨我。
他不想见到我。
他希望我永远从他世界里消失。
我恶狠狠冲他说:“你做梦!”
我就不该怜惜他,不该心疼他,我就应该把他绑在床上,没日没夜的操。
把他拉起来往床上甩,江逸之意识到我想做什么,挣扎着爬起来要逃。
我覆上去牢牢压制着他,顾不上他的身体情况。
就这样吧,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谁也别放过谁。
察觉到耳边的痛呼声消失,我才发觉江逸之晕了过去。
趴在他身上肆意玩弄,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埋在他颈间呜咽出声。
为什么不愿意爱我呢?
哪怕不爱我,愿意把那些话收回去也好啊。
我真的不喜欢,也不想这样。
我想回到从前,想要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是少爷,我还是他家的下人,是他的专属保镖。
我曾以为那会是我跟他之间最近也最远的距离,可我没有想到,未来的某一天,我们会疏远成这样。
那段我一直仰望着他,并为此深感满足的时光,竟变成了我再也不能企及的过去。
如果重来一回,那天在成人礼上,我一定会放弃江逸之恩赐给我的机会。
如果可以,只要能让一切恢复原样,让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江逸之这一觉睡了很久,我也陪着他在床上躺了很久。
怕压着他会让他不舒服,我躺在床上让他趴在我自己身上。
如果他能像睡着时这样,乖顺一点,安分一点,那该多好。
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脸。
欲壑难填,怎么也不满足。
他一直没醒,可身体的温度却逐渐升高,让我觉得自己抱了个火炉。
尤其下身,从一开始的温暖,变得有些烫人。
我放下他让他躺好,想给他擦一下身体换一身衣服。
被子一掀开,我看到他身下的血迹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第一次因为在水底下,所以看着并不严重,直到现在看到床上的血迹,我才发觉情况远比我想的要严重的多。
心悸一瞬,很快又归于平静。
江逸之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给他偿命。
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里这么想,可是伸向他的手却止不住在颤抖。
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我替他把身体清理干净,给他穿了身衣服,坐在床边等。
等了一会儿看一下时间。
三分钟过去了。
再看,两分钟过去了。
忍了好久又看,才四分钟。
我打电话问医生:“为什么还不来?”
“抱歉洛先生,我在路上了。”
“为什么这么慢?”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片刻说:“先生,我人在医院,十分钟到不了您家。”
“可是他不理我。”
这样说好像不对,因为他之前也怎么搭理我。
“他还不说话。”
江逸之本来就话很少的。
“他都一天没吃饭了。”
我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说:“他……流了好多血。”
“很烫。”
“都睡了一天了还没醒。”
我问医生:“他还会醒过来吗?”
会不会,他不想见我,所以就不愿意醒过来了?
他上午还说,永远都不想看到我。
“洛先生,”医生在那头问我,我听出来他声音有些紧张,“您身边有其他人吗?”
我开始怀疑该不该让这个人给江逸之看病,跟他说了江逸之那么多症状,他却在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江逸之是病人,我当然要守在他身边,身边怎么会没有人。
“江逸之在。”
“除了江先生,还有其他人在吗?家里的佣人不在吗?”
我不耐烦地回他:“楼下应该有吧,也可能走了。”
毕竟我昨天恐吓了她。
“洛先生,你可以试着去楼下叫人,让她……来帮您一起照顾江先生。”
“不行,”我毫不犹豫拒绝,“他会不高兴的,他不会想让被人看到他这样。”
我知道,他最要面子,怎么会允许别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让医生过来给他看病,已经是逼不得已,不能再让别人看见。
医生说:“洛先生,您可以找一下家里有没有温度计,给江先生先量一下温度,如果他发烧了,就用温水打湿毛巾,让他能稍微舒服点。”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我只感觉到他在发烫,却没有给他量过体温。
挂了电话,我起身去找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