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何找到身中母蛊之人。”
段跃暗叹倒霉,上次险些被杀,没害成孟观行,赔了弟弟的命,现在自己又落网。
“我哪知道那蛊师脑子有什么问题?听说是不舍得心爱之人受苦,若是对方心怀不忍去爱他,蛊毒一解,皆大欢喜。”
“若是不爱他,强扭的瓜不甜,干脆他自己疼死算了。”
“至于如何找身中母蛊的人,扒了衣裳,看那人后背有没有一朵巴掌大的红花,什么形状我忘记了,就瞧着挺奇怪的。”
孟仲飞接道:“若是对方是个男人怎么办?”
段跃不忿,“男人怎么了?男人之间就没有真爱了?这小倌馆是摆设?你瞧不起谁呢?”
孟仲飞:……
孟观行看了孟伯羽一眼,孟伯羽长刀抵到他脖子上,“段跃,别想耍花招!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段跃忙求道:“大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也是拿钱办事,对方是谁我真得不知道!”
孟观行出声,“母蛊你下给谁了?”
“不知道!”段跃也很郁闷,“这牵情蛊我是无意间得到,带在身上有三年还是五年来着,我也忘记了,一直没机会用它。”
“上次要杀你,黑灯瞎火的,我就搞错了,后来慌忙逃命,身上东西都丢了。哪还管得了母蛊去向。”
“但我可以确定母蛊肯定被某个人吞了,而且那人还活着,不然你牵心蛊毒不会发作!至于是谁,你可以先从那晚在客栈里的人排查。”
孟伯羽低声道:“世子不必担心,弥泛明日就能进京,到时候问问他可有解法!”
孟观行点头,目前只能如此,若是弥泛不能解,就要去一一排查谁无意间用了母蛊,让对方爱他?
若真被孟仲飞这乌鸦嘴说中,对方是个男人,或是个老头、老太婆之类的。
光是想想,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那宁愿疼死算了。
--
弥泛总算回京,给孟观行诊脉,得出结论,他的确是中了牵情蛊。段跃确实没有撒谎,这蛊无别的法子可解。
必须得找到身中母蛊的那人。
至于他身上原先的蛊毒,兴许是受牵情蛊影响,恢复倒比预想的要好。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孟观行遣人开始去玉京城外那家客栈,暗中排查什么人中了牵情蛊。
郁家的生意慢慢步入正轨,郁茜罗无事也过去帮忙,这日近午时,她从叶迎欢那里直接去郁氏成衣坊。
半路上却被宣慈长公主之子柴秀荣拦住去路。
前几日郁织金抽不开身,宣慈长公主与前任驸马所出长女长乐郡主李妙容请人到府里量体裁衣。
郁茜罗便带着铺子里的绣娘亲自登门。
李妙容年二十二,出嫁已有五年,嫁给了宗正寺少卿徐有贞。郁茜罗便是在徐府与李妙容亲弟弟柴秀容打了一次照面。
柴秀容也是宣慈长公主前夫所生,后随母改嫁,改随继父姓。
随后两日在街上她总能遇见他。
郁茜罗心中了然,这人是见色起意,所幸他没有动手动脚。
她不好得罪,便客套与他打招呼,敷衍应付,“柴公子,不知有何事?若是想裁衣可随我一道去郁氏。”
柴秀容生得高大,才十九的年纪已显魁梧,长着一张容长脸,大约像其父。五官生得与李妙容有六七分像,皆是圆眼睛,嘴唇微厚,与宣慈长公主如出一辙。
他弯唇一笑,“郁姑娘真会说笑,我又不是女儿家,天天不是衣裳就是首饰的。”
“你瞧,咱们挺有缘分,日日相见,这眼瞧着要到中午,不如一道去同福酒楼用午饭?”
郁茜罗也笑,掩饰住不耐烦,“穿衣吃饭,是人都免不了,又怎么分男女?只是今日真不凑巧,铺子里还有事,我就不打扰柴公子了。”
她欲走,柴秀容紧随在前拦住她的去路。
“郁姑娘当真一点面子也不给?”
郁茜罗皮笑肉不笑,“想请我用饭的人不知凡几,我若是人人都给面子,家不用回了?生意不用做了?”
柴秀容哈哈一笑,“旁人的面子你可以不用给,我的面子你定是要给的。”
“秀容?”他话方落,竟听到父亲喊他,他顺势回头,“爹?”
郁茜罗抬眼瞧过去,暗道不是说兵部尚书柴元顺是柴秀容继父?单观父子二人身形和脸型却有七八分像。
只柴元顺长得更威严,一双虎目又泛着精明劲儿。
柴秀容当父亲喊他有事,忙道:“今日真是不巧,郁姑娘咱们改日再约!”
他转身朝柴元顺走过去,郁茜罗奇怪柴元顺瞧她眼神当真怪异,像是很惊讶似的,他掩饰得很快。
但郁茜罗还是敏感察觉到他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