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干笑两声也没回答叔母的话,只是接来侍女的茶水喝了一口热茶,倒是身旁的两个妹妹好奇的瞧着这位殿下,祈佑不由得感叹竟有这般好看之人,好似是天上的神君一般好看,祈佑开口问道:“姐姐,这三皇子殿下这般好看岂不是有好些个女娘倾慕于殿下”。
倾慕吗?自然是甚多的,只是倾慕的女子越多不知为何祈安的心里便多了几分不愉快,又是听着祈佑开口道:“三殿下这般好看,又是天家的皇子,又与三哥哥相识,想来姐姐也是认识的,姐姐何不前去与殿下打声招呼?”
祈安何时不尝想去与他招呼一声呢,以前他们日日相伴感情甚是甚厚极了,可如今祈安的心里甚是难受极了,转头小心翼翼的瞧着屏风后边的李元锦,那知晓他竟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瞧见祈安回过头来温柔的朝着祈安笑了笑,就如同以前那般,祈安瞧见连忙回头来而后便向叔母说声便离开了正堂,便是晚膳了祈安也没上堂来,只是吩咐白芍到正堂来说身子不爽利这晚膳便不与正堂用上了。
顾云朗甚是不放心亲自前来瞧瞧祈安,这会夜幕才刚刚降临不久下人便早早的点上了灯,院子里一片明亮,白芍这才刚端着祈安最喜欢的南瓜粥走出门来刚巧碰上了前来的顾云朗,白芍瞧见连忙行礼着,顾云朗瞧见端盘上的粥丝毫未动便知晓祈安今日又没有好好的用膳,这个年纪的小女娘都是要长身体的,若是不好好吃饭这哪能行呢,而后顾云朗叫白芍下去后便推门进到房里,只瞧见祈安背对着他便躺下了,顾云朗这才刚进到房里瞧见轻声唤道:“念念”。
祈安听到哥哥的声音便起身应声道:“三哥哥”。
顾云朗坐在祈安的身旁轻声的语气又是带着几分的责备与心疼:“又是不吃些东西,这天气煞是冷极了,若是不吃些东西怎么成才是”。
作为哥哥那不知晓妹妹的心事,京中的消失他又何尝是不知道的,自家妹妹与那三皇子殿下便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感情甚是甚厚,他又何尝是不知晓自家妹妹对于这位三皇子殿下的情感呢,可是,荣王殿下一家又是皇亲国戚,德荣县主自是身份尊贵,若是两人结了亲事对于朝廷自然是甚好的,可是却是苦了自家的妹妹,又是长叹一口气,顾云朗苦口婆心的劝解道:“我知晓你如今心里难受的紧,再怎么难受也不可苦了自己的身子才是,如今你也不想见那三皇子殿下我也是知晓的,你若不想见我便叫人拦着不叫他来扰你才是,只是作为哥哥的看不得妹妹日日这般无神”。
顾云朗拉起祈安的手放在手心,这几日下了好大的雪,祈安最是怕冷的下了这么大的雪祈安的手自然是冷极了,顾云朗轻搓着手给祈安取暖,语重心肠的说道:“手这般冰冷,即便是心里不舒服也要注重身子才是,若叫家中的人知晓了那岂不是担忧你”。
祈安不敢看着哥哥生怕一会祈安便红了眼,祈安尚未知晓原先自己竟会如此的难过,只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疼,语气多少带着些哽咽道:“我知晓我不该如此糟践自个儿的身子叫家里人担心,可是哥哥,我心里实在难受的紧,一想到便是心里揪得难受,荣姐姐那般好的人又是如此优秀,我早知晓荣姐姐日后便是要入皇室的,只是我不知晓那人竟是钰之哥哥,他们是这般的相配,我一想起便是心里难受的紧”。
顾云朗哪会不知晓祈安心里的难受,温柔的抚摸着祈安的头给予安慰道:“你若是真的难受便在房中好好哭一遭日后便忘却他便是了,我们顾家的姑娘要什么人没有,日后我们便少受些罪便是”。
心里甚是难受极了祈安不禁落下泪来,顾云朗瞧见甚是心疼极了上前将祈安轻轻的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哭过这一阵,心里倒是好受些了,晚间又是下了好大的雪,本该就寝的祈安早该睡下,可是如今祈安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索性起了身穿着寝衣披着厚厚的披风便走到廊子里,白芍瞧见连忙跟上前劝解道:“姑娘,这天冷快些回屋子里歇息吧”。
祈安倒是没有回她的话,瞧着外头的雪景色甚是迷人,吩咐秋月拿来了伞祈安便独自前去花园散散心,又是不让白芍跟着,虽说祈安甚是担心但暗处祈安都有苍怀护着倒是不打紧,夜已深,府上只有值夜的小斯女使倒没有多少人,顾府的花园修的很大也甚是精美极了,祈安穿过长长廊子这才来到花园,又是过了一片竹林这才提着裙摆走过小桥这才到达花园,小雪纷飞着祈安站在梅花树底下伸出手来接过那飘下的雪花,小小的雪花在温热的掌心里融化,祈安神色忧伤如今他便住在自家的府上,若是以前祈安早就前去找他了,可如今祈安却没有这个勇气前去了,先前祈安的性子最是开朗的,可如今好些日子都未曾笑过了。
“团圆”,忽然间竟传来一阵呼唤,这声音祈安再是熟悉不过的回头果真瞧见李元锦,瞧见他的那一刹那祈安心跳似乎好像急剧加速了,是欢喜是紧张,可很快祈安又低下眼眸不去瞧他,李元锦朝着她走来站在站在她的面前怯生生的开口道:“好些日子我给你的信你都没有给我回过信,我生怕你是出了些什么事”。
“我自是住在家里,有侍卫与家里人护着我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的”,祈安也不敢去看他好一会才道:“倒是殿下日后便是要向殿下贺些喜事才是”。
祈安向来都是不称呼他为殿下这样生疏的,李元锦自然是知晓了祈安定然是知晓了京城的消息,低声哄着她道:“我与德荣县主并没有的事,你别听信了那些个不成道的消息”。
不成道的消息,祈安诧异的抬头瞧他,李元锦闻声带哄的温声细语道:“先前只是德荣县主来中宫的次数甚多,余妃便是提了一嘴,不知怎得便传出宫外去了,我已叫人压制下来并没有的事,不承想倒是传到了你这里,好些日子你都没有给我回信我生怕你出了些什么事,便自请亲自前来了”。
瞧着他那真切的模样,不过是一句谣言他便千里迢迢的前来寻她,祈安心里少了几分的埋怨与伤心,倒是有些羞愧难当,她怎么就没想到要叫大哥哥好好查这一番呢,祈安这才想到这些日子传来的信件祈安都没心思去看,竟为了这一句谣言时念生了好久的气,祈安好些这才缓过来又轻声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自小便是一同长大的,我何时曾框过你半句,”李元锦眼底里不曾离开过祈安,急切的解释说道:“再者,我与德荣县主向来没有那般深的感情,若是真要订婚,母后定然不会放着我前来了”。
祈安望着他许久细细想来,似乎好像也没有不无道理,若是当真是订婚了,哥哥应当是第一时间便与她告知才对,这些日子只有母亲来的几封信便没了哥哥的回信,再者,她应当叫人去查才是,这般说是祈安误会了这一乌龙她一个高门的贵女,竟为此乌龙气恼了这般久,祈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低下头来不敢去瞧他,李元锦瞧出祈安的难堪时也是没有说破些什么,只是从袖口中拿出那做工精美的金钗来递到祈安跟前柔声道:“前些日子我瞧见这金钗十分的精美,想来你带上定然十分的合适便给你带来了”。
祈安知晓这不过是个台阶罢了,便要看祈安下不下这个台阶了,若是祈安不下这个台阶那李元锦又是多花些心思哄着祈安了,祈安瞧着这精美的金钗,想来定然是能工巧匠所制,那个女娘瞧见了也是甚是喜欢的,祈安也是瞧着出了神的,先是祈安误会这才闹了这一番乌龙,如今祈安面子上也是挂不住况且他也哄着她了,祈安再闹也是不合礼数了,便微微偏着头李元锦轻笑着给祈安小心翼翼的别在发上,他的眼底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瞧着她。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祈安瞧见了将伞朝着李元锦倾斜着为他遮雪,祈安抬头瞧着他,二人便这般相视着,心中一阵暖意,原来他真的没有忘记她,只这一瞬之间,心中的那份埋怨便烟消云散,他想去抱她但还是不合礼数,便没有上前去抱祈安,两人便是这般四目相对着,眼底里干净的很似乎只有他们眼中的自己。
那年的雪下的很大,只是祈安那时不记得那时得雪那般的大,祈安却感受不到那一丝的寒气,他便是这般的瞧着她,他的眼底里一直都有她,从始至终未曾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