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和赫敏对里德尔的担忧并不比对哈利的少,他们来回往返于两张病床之间,直到晚上才忧心忡忡地离开病房。
“想都别想。”庞弗雷夫人坚定地拒绝了里德尔想要离开校医院的想法,“你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周一才能离开——你们两个都是。”
里德尔只能躺回床上,在一片黑暗中瞪着天花板。
旁边的病床传来了一些响动。里德尔知道哈利也没睡着,但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
只有我们两个会这么害怕摄魂怪。里德尔悲哀地想着。
庞弗雷夫人不允许他们在周末离开病房,里德尔去拿无梦药水的计划只好暂时搁置。但这也意味着他住在校医院的这个周末会变得更加难熬。
不断有人来探望哈利,罗恩和赫敏整天都待在病房里,但里德尔看得出哈利依旧高兴不起来,而且坚决不让别人扔掉他那把飞天扫帚的残骸。
“它修不好了。”里德尔也试图劝说哈利,“你还可以买一把新的。”
哈利点点头,但依旧不肯松手。
周六傍晚时,德拉科也来了。
“你看起来好多了。”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零食——大都是哈利分给里德尔的——吃起来,“什么时候回来?”
“下辈子。”
夜晚最难熬,接连不断地噩梦持续侵扰着他。里德尔一次次惊醒后睡着,又在睡着后再度惊醒。等窗外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时,他已经精疲力尽。
“我休息得很好,我向您保证我已经完全没事了。”里德尔尽量忽视掉愈发剧烈的头痛,用轻松的语气对庞弗雷夫人说道,“我又没有从天上掉下来,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一番争论后,庞弗雷夫人最终妥协,允许他离开校医院。
里德尔当即和哈利告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地下室。
斯内普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惊讶,只是示意他将桌子上的药剂瓶拿走。
“先生,我昨天没有拿药,所以……也许今天我可以拿两瓶?”
斯内普嗤笑一声,抬起头看了看他。
“不要得寸进尺——现在,出去。”
好吧,总比一瓶都没有要强。
里德尔坐在宿舍的床上,迫不及待地将药水吞了下去,随后一把扯过床边的帷幔,遮住了透过湖水落在屋内的正午时分的明媚阳光,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可悲的是,药水对他的效果似乎明显减弱了。
当他再次被噩梦强行唤醒时,金色的阳光依旧随着黑湖的水流波动。只是傍晚,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宿舍里没有人,隐约有公共休息室的笑闹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里德尔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去思考“自己抵抗这种影响”的可能性了。事实上,他也许早就已经不准备继续负隅顽抗下去。
既然药水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何必为难自己呢?
唯一的麻烦就是药水的取得——其实在这次魁地奇比赛之前,这一直算不上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