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里德尔逐渐从混乱的思绪中恢复过来时，他已经和哈利一起穿过蜂蜜公爵的活板门进入地道了。

地道的路崎岖不平，哈利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几次险些被绊倒也毫无察觉。

里德尔一声不吭地扶着魂不守舍的哈利，两人一路返回城堡，站在那个驼背独眼女巫的雕像前。

这条地道比大路近了不少，因此罗恩和赫敏过了好一会儿才匆匆赶到这里。

“谢谢你，汤姆。”罗恩接替了里德尔扶着哈利的任务，“我们带他回去。”

哈利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发直地盯着地面。

“别想太多了，汤姆。”赫敏看着他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和……呃……伏地魔……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只是……”

“他儿子。”里德尔耸耸肩膀，努力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而他碰巧害死了哈利的父母。”

赫敏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但那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对不对？”她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我知道，哈利也知道。没有人会因此责怪你，哈利也不会！我们明明是朋友，但你根本没有问过我们的想法就认为我们会……”

“赫敏！”罗恩小声提醒她，“小点声，你会把其他人引来的。”

赫敏深吸了一口气，让情绪重新冷静下来

“别以他的儿子自居。”她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永远别——我要你发誓。”

里德尔茫然地看向罗恩，后者也点了点头。

“别和神秘人扯上什么关系，汤姆，你是我们的朋友。”

里德尔的视线重新落在了赫敏明亮的褐色眼睛上。

“我发誓。”他听到自己在说话，“永远不会。”

公共休息室里只零星坐着几个人，同宿舍的人早就登上了回家的火车。里德尔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胸口的蛇牙，静静地盯着床顶的帷幔。

他很困，但他此刻不想放任自己陷入噩梦之中，直到天快亮时才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中午。也许是这段时间他恢复得很好，也许是白天睡觉的原因，里德尔这次难得的没有被噩梦惊醒。

假期的第一天，整个公共休息室里静悄悄的。选择留校的学生少之又少，此刻只有一个高年级学生正坐在壁炉边看书——不幸的是，那是弗林特的狐朋狗友之一。

鉴于里德尔之前当众顶撞弗林特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看不惯他了。

里德尔意识到自己此刻在这里没有朋友，他的朋友在禁林边的小木屋里，也许在挪威或者距离地下室最远的塔楼上，但一定不在这里。

他披上斗篷，戴好围巾，向着格兰芬多塔楼的方向走去。

在一楼的拐角处，里德尔碰到了费尔奇。

“你要去哪里？”费尔奇阴恻恻地朝里德尔笑着，“你不能离开城堡，斯内普教授要我盯着你。”

“图书馆。”

“是吗？”费尔奇狐疑地看着里德尔脖子上的围巾和身上的斗篷，“我看可不像。”

“你恐怕也看不懂什么东西了。”里德尔并没有停下脚步，“如果你要跟踪我，最好快点走；如果不要，就更应该快点走。”

摆脱了烦人的管理员，里德尔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站在了格兰芬多塔楼下面。

这里的楼梯太多了。里德尔一边顺着楼梯慢慢往上走一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