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冷不丁地被人打断，夏油杰抬起头时的神情没变，但明显染上了一层阴郁。
“什么？”
“你好像在想一些很没劲的东西。”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头，“我劝你最好不要。”
夏油杰定定地看着对方，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过后退一步。
最后，他惨然一笑，“你又知道了。”
“因为没有意义。”五条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像是替他挡住了难堪，“走吧，去看看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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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这边没有！”
“这里也没有，不会在天台上吧！”
“你别老是看那种奇怪的恋爱电视剧，看了也没见你在Galgame上打通关。”
槽是这么吐的，但夏油杰很快脚步一拐，跟着五条悟往天台冲，身后是护士小姐不绝于耳的“不要在走廊上奔跑。”
天台门半掩着，五条悟哐啷一下就推开了门，大喊一声，“硝子！”
“他在这里吗？”夏油杰跟着爬上了天台。
他以极快的速度把天台上上下下都看了一边，就差骑着虹龙在医院上头向下注视了。
“不在，那会去哪里了？”
“啧，喊一声试试。”五条悟说完，双腿微微岔开，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嘴边，“硝子——！”
“硝——子——！！！”
夏油杰莫名有种宿命感一般的闭上了眼，他拽了拽五条悟，艰难地开口，“可以去前台喊人，没必要这么......丢人。这要是放到街上是会被人丢东西的。”
“怎么可能啊，哦哟......”
像是为了印证夏油杰的话，一个啃了一半的梨从楼下精准的砸在了五条悟的头上......的无下限上。
“谁啊，这么没素质！”五条悟当即往天台边上走去，扒着铁丝网往下看。
夏油杰捡起地上的梨，注意到了没有咬过的地方有着浅浅的指甲划痕，拼起来一看是‘吵’。
他赶紧抓住了五条悟张牙舞爪的手臂，劝着，“悟，那可能是......”
还不等夏油杰说完，五条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楼下花坛上、阳光下、伸手比着中指的家入硝子。
于是，他的手臂挥舞地更欢快了，夏油杰拉也没拉住。
“是硝子啊！喂——硝子——！”
终于在医院保安来之前，五条悟和夏油杰回到了家入硝子的身边。
“起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和杰都很担心啊。”五条悟嘻嘻地笑着，把家入硝子一直不放下来的中指压下去。
家入硝子很沉默，肩上微微一沉，转头看去是给自己披衣服的夏油杰，对方一身白衬衫，脸上带着令人如沐春风一般的笑意，很阳光一男孩。
“硝子，穿太少出来对身体不好。”
家入硝子沉默地抬头看看天上热烈的太阳，怎么不猜猜他会为什么要出来。
又重新看了这两人一眼，家入硝子没觉得这两人出色的相貌能有什么用，现在看来，反而特别像干了坏事而眯眯眼卖笑的柴犬。
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开始增加，家入硝子默默无声地起身，然后朝着自己病房走去。
他要回去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自然是跟着起身，两人也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筋，非要伸直手一路保卫护航地将家入硝子送回病房，一路上挨了几次打都没能让他们放下这个执念。
感觉像是在报复，对于自己没有出门报备这件事。
回到病房，家入硝子指节敲击在果盘上，底下就压着一张纸条，上面飘逸的字体写着——[九点四十六醒，医生来看过没问题，就在楼下花坛晒太阳。]
“这不是太急了，没有注意到嘛。”
“抱歉硝子。”
这边五条悟试图撒娇，但成熟的夏油杰已经没有标点停顿的道歉了。
家入硝子闭上眼深呼吸，然后一人一根中指。
“那还要挂水吗？饭呢，有说可以正常进食了吗？”
“硝子，这个热水袋好用的吧，到时候冬天我们一人一个。”
......
“还要吃梨吗，七海他们每次过来都会送果篮。”
“是啊，种了一棵梨树，送过来的果篮里面全是梨。”
......
说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是安静下来，夏油杰看向家入硝子，不知道该怎么问，五条悟皱着眉直接开口，“为什么不说话？”
家入硝子迟疑地摇了摇头。
“伤到嗓子了吗？！”夏油杰慌乱地想是不是自己给他抽胃管的时候伤到哪里了，按对方当时的状态，无法使用反转术式，留下暗伤也是有可能的。
但家入硝子又只是摇摇头，看起来是原因有些难以启齿。
“总不能是变声了吧，就算是鸭子叫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五条悟拍着胸膛信誓旦旦。
家入硝子从抽屉里拿了支笔，这还是从某个护士小姐身上薅的羊毛，希望她不会生气。
他在那张纸背面写下：[你确定你不会笑？]
“包的！”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下，嘴动了几下，鼓足勇气在两人的注视下，只发出来一声气音。
“？？？”
“你还说你只是变声？这都开不了口了吧！”
夏油杰心慌地站起来就要去按床头的铃，被家入硝子一把拽住，他低下头，只能看见家入硝子的发旋，然后听到戳着后颈的半长头发下传出了细细的声音。
“......没有。”
五条悟无意识地戳穿了一个梨，那个水果很可笑的立在中指上。（忘记是哪里看的了，鸡掰猫的中指有11cm好像）
夏油杰猛地后退一步，踢翻了床头的垃圾桶，好在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家入硝子见他们痴呆的模样，烦躁地拽了拽发尾，因为瘦但五官更显勾魂夺魄，他自暴自弃地继续说，“不是说不会介意的吗？”
五条悟顶着那个梨，举到家入硝子面前，像个被欺骗了的消费者，“采访一下，你也没说是这个声音啊。”
“我这声音怎么了？难道不算在变声这个名词里面的吗？”
本来就烦，被这么一搞更烦了。
家入硝子‘啪’的一下打飞了无辜的梨，然后往被窝里一钻，抱着尚有余温的热水袋吸莫名流鼻涕的鼻子。
夏油杰好容易回过神来，试图把家入硝子从被子里拉出来，“你再说一句，就一句。”
家入硝子敌不过，只能耷拉下一双眼，和夏油杰对视着开始叭叭。
“怎么的，是终于看不惯我，要和我打架了吗？我就知道你们这种青春期男生最是想一出是一出，人家都是七年之痒，到你们这里直接减了六年，太过分了！”
“不是，悟我不知道，但我本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变成了这种声音......”
家入硝子斜着眼去看他，很快在对方的脸颊上和耳后捕捉到一抹红，立刻凑过去，对着他耳朵直接放大，“你看起来很喜欢，是吗，杰？Su、gu、ru？”
“别这么喊......也别凑这么近。”夏油杰脸红的都想把头埋到床上。
家入硝子成功干趴一个，立刻转向五条悟，“Sa、to、ru？”
只一声，五条悟鼻血像是上课起立一样，唰的一下就出来打招呼了。
干趴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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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没有一个人想起通知夜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