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尉迟纣见小鸟疑惑的样子,用手揉了揉眉心道:“某人这几天,一到三更半夜就破窗而入往我被窝里钻,贴住我胸口不放。扰人清梦,怎么赶也赶不走。”
他指了指左侧破洞的窗户:“这就是他的杰作。”
须臾,尉迟纣转过身来,仿佛被登徒子抢占的良家少男似的,眼神幽怨,神情哀哀对云宿说道:“难道……你都忘了吗?”
云宿:“……”
“啾?!”什么?!
小红鸟圆圆的眼睛猛的睁大,震惊的看着尉迟纣。
谁?
他,钻被窝?
“啾啾啾!”你别血口喷人!
云宿气愤的羽毛炸起,接连啾啾两声,翅膀都在不自觉的扇动。
“诶,我可没骗你啊,你看。”尉迟纣掀起袖子,露出这几天为捍卫贞洁被挠而落下的红痕,“喏,这也是你的杰作。”
他笑眯眯的盯着云宿道:“小色鸟。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对我负责呢?”
这……这些都是他意识不清醒时候干的?
云·色鸟·宿已然石化。
他有些绝望的凝视着床榻上的床纱:救命,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看着小红鸟那副仿佛天塌了的模样,尉迟纣忍俊不禁的低咳两声正色道:“好了,不逗你了。身体怎么样,能化形了吗,我的小伴生兽?”
云宿闻言后思绪回笼。
他对尉迟纣知道他是他的伴生兽这件事并不惊讶。
通常来说,天契降临之时,无论是伴生兽还是伴生者,都会在一瞬间仿佛被雷击中了似的,对彼此的存在心神相通。
所以,云宿已经猜到了尉迟纣为何能从那地方找到他了,估摸着是受到伴生契约的影响。
就好似穿成他的第一只伴生兽——九尾狐一样。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同小男主的相遇。
不过,暴君是怎么知道他能化形的?
而且,他怎么……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完全看不出以后那种狠厉阴暗,唯我独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暴君模样。
现在的他,就只是一个长的有些姿色的普通人罢了。
小红鸟凑近尉迟纣,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诧异。
尉迟纣:“?”
尉迟纣:“怎么了?”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尉迟纣对云宿来说,还勉强算是个好人。而且,一直以兽型示人,一些事情也不方便去做。
加上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想也不用想是谁吩咐的。种种考量之下,云宿还是决定不隐藏他能化为人形这件事。
云宿的心中也隐隐含有对新身份新面孔的好奇。
“嘭”的一声,小红鸟水灵灵的化成一位俊俏的红发少年。
少年容貌精致,雌雄莫辨。上挑的桃花眼及散落的红发,显得格外妖艳,左侧耳垂处的银色耳环与耳钉却增添了一分不羁。
云宿没有错过尉迟纣眸底一闪而过的惊艳,他心下猜测:小红鸟估计长的也挺不错的。
云宿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能化为人形?”
尉迟纣听后垂眸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还记得先前发生了什么吗。”
云宿摇头道:“在洞穴中醒来时,我的脑袋就隐隐作痛,而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除了知道我叫冥九外,其它的我一无所知。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过没关系,他能看原文。
见云宿低头沉思,尉迟纣淡了笑意,神情有些冰冷:“你身上的伤经过鉴定,多数为人族所为,而并非妖族。”
“敌在暗我们在明。”
他垂眸继续说道:“自我将你从沧澜陌林中带出,便惊动了幕后者。因此,恕我冒犯,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派人去调查了你的身世及来历。”
即便云宿能够通读原文,但,演戏演全套,多知道点信息对他来说并无坏处。
因此,云宿攥紧手心,原本灵动的眼眸像是突然被定格,紧蹙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尉迟纣问:“这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
尉迟纣顿了一下,像是有些不忍:“天罡门派被灭门,你……”
“是唯一幸存者。”
霎时间,尘封的记忆喷涌而出。浓烈的硝烟味,人的,妖的血液混合在一起,黑雾漫漫,尸横遍野,恍若人间炼狱。
“冥九——快逃,啊!!”
“不要!师父,师姐!”
“不要回来,不要探知真相,逃吧,逃的远远的——”
“小鸟,再见——”
此时,云宿的脑袋仿佛遭受重重的一击,剧痛从太阳穴处蔓延,像是有无数根针在脑海中穿梭,痛的云宿脸色煞白,竟直直晕了过去。
“冥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