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歌脱离危险后,没多久就把翂放了回去,在家还没有修养两天就被排了一连好几日的夜班。
翂守在氐门看着城门下来来往往的将军文官,日日从门下过,日日往都是同一个臭脸色。
转身温文尔雅的下到氐门一一行礼送别众人。
束安看着翂又送走一个官员,脸上不耐烦的问着:“就他们这个脸色,就你还上赶着,知道在我们人间这叫什么吗?”
翂转头看他:“叫什么?”
束安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因为我是妖,还是因为我是你们的假想敌,”翂说完摇摇头上了城门。
束安紧跟在后面:“有什么区别吗,你可要知道,皇城里的妖都在著妖间,而你还能随意走动,都是因为我们殿下仁慈。”
束安跟着翂上了城门,翂来到高处,看着前面的高头城门,细声道:“束安大人,你不就是我的牢狱吗?”
束安看着翂,语气嫌弃又恶心:“欸!我是奉殿下之命保护你。”
翂好笑的点头,前面的轮值换了下来,氐门的轮值也正往这边来,翂看着前门的将军安慰着泪眼婆娑值班的平全将军。
于是在这件事情上留了一点心眼,慢慢交接完事情,才跟着束安出宫了,路过时翂能察觉到城墙上假装坚强的平全。
回到住处后又逢休息,翂出门到街道上逛了逛。
昇都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唯独没有一个妖族,连烟花柳巷里也寻不到一丝妖异气息。
翂就像一个异类在街道上穿行着,做为妖族翂有着一具漂亮皮囊,眉眼细长如含着半汪清水,诱惑妖媚之极,还披着那比雪花还洁白纯净的长发,是那么惹眼以至于每个人都回首悱论。
他倒像一个无事人般散漫的转着,脸上挂着一抹和煦温暖的笑容。
束安在暗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有娥崇越放他一个妖在昇都晃什么,就算软囚禁在小院里,量他也不敢有一丝不满。
转眼只见翂走进了一家茶楼,找了个上好的位置听起书来,还打赏着小厮和说书先生。
又一连好几日的休息,翂倒自宜自得的生活起来。
束安看着他每日接触的人都不一样,大多是好奇上来看个新鲜的路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和任何人有交集。
束安躲在暗处,脚都蹲麻了,翂却哼着小调,吃着美食,看得人窝火。
最闹心的就是在值守时,也不能流露任何不对劲,就这样陪翂玩了好几日。
翂再次来到酒家,小厮轻车熟路的带着翂上了二楼,这一次,束安搬了个小椅子藏身在树叶中。
看着翂的背影,观察着里里外外游走的人群,却不知这时戚商早就出现在了翂的身边。
戚商装作往日里给翂上菜倒茶的小厮,倒茶时和翂对视了一眼。
翂暗示着身后不远处的束安,戚商嘴角挂笑给翂倒了茶后就靠着一边柱子上,假装听起书来。
“帮我打听一个人,”翂使用着腹语平静的说着。
半晌,戚商才回道:“谁。”
“平全,一个值守将军。”
“好。”
束安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平日那个小厮,好似平常并不会靠着那边听书。
正疑惑时,一个客官叫着小厮,看见那个小厮转身往客人走时露出的熟悉的脸才松了口气。
翂看着戚商熟练的打着杂,只觉得好笑。
“笑这么开心?”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翂呼吸一滞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刚才腹语的时候他就在了。
翂不敢多想,见戚商已经下了一楼,才转身看向有娥崇越。
有娥崇越身穿便服两步来到翂的身侧,一条手臂横跨在翂的肩膀上,将他一把圈着拉到了自己身边。
翂马上恢复了从容,轻声的开口:“太子殿下。”
却仅一刻的失措也被有娥崇越捕捉到了,有娥崇越拍着他的肩膀,虽笑着言语里还是十分压迫:“在外都是兄弟,不必拘谨。”
有娥崇越将翂摁回坐椅,招呼着昔一:“坐。”
昔一得令坐下替有娥崇越倒起茶水来。
茶楼很是喧闹,来往的商客很多,一楼的说书先生才讲完故事,正和几个客人闲扯着。
有娥崇越打量了一下四周,问着:“先生都讲了什么。”
翂笑道:“不过是一些胡诌的故事,怕脏了殿下耳朵,不听也罢。”
有娥崇樾看着坐台下竟坐无虚空:“无妨,也让我乐一乐。”
翂见此也不好推脱:“老先生讲的是前段时间,昇都紫蜀锦布行的方二公子在京楚游玩时的奇遇。”
“哦?不是胡诌的故事吗。”
翂笑着没有反驳笑着继续往下讲:“方二公子前往京楚路上一连下来好几日的大雨,半路山体松动遭遇了泥石流,家仆死伤过半,连方二公子也被卷进了水流之中,所幸得一白衣女子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