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厌倦摆弄七零八落的小红果,十指交叠撑住下颔轻轻笑起来,好似打算转移话题:“德拉科,在中国有部分拥有神秘力量的人群,与巫师魔法的本源不同,他们通过自然与灵肉的修炼得到非凡的馈赠,用御剑的方式代替骑扫帚。”
“御剑?”
男孩难以想象,他半信半疑地端详起餐厅墙壁上悬挂的骑士画作:“你确定?这东西既单薄还危险。”
你漫不经心道:“我施有无限延伸咒的行李箱里还保存着照片,那可真是一次难忘的体验,可惜我和我的父母亲都不具有道行,没能学习到御剑的本领。”
德拉科毫无防备地跟随你跌入陷阱:“那你怎么能留下照片?”
“我和家里的小精灵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是它帮助我控制以及留影的。”
“这是他们应尽的职责!朋友?”男孩瞪大眼,“你怎么能和奴隶做朋友?这有损——”
德拉科抬眸,猝不及防落进一双漆黑难见底的眼睛,里面安静温柔地圈养着他自己。
仿佛有意引诱的深渊,正郑重地向他行注目礼。
她的眼睛,是一向如此吗?
德拉科大脑短暂空白的间隙,走马灯般闪过关于这双瞳孔的片段。雷雨夜初见的冷冽,阅读放松时被惊吓的慌乱,以及病弱时无意识闪烁的娇蛮与依赖。
他还记得少女的手指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愿松开。
但更多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安然浮动一些浅淡情绪。
犹似湖泊随风漾散的涟漪,似有若无的,撩拨人的心弦。
男孩一时哑然,捧起高杯默默啜饮。
“事实上我家并未和那位小精灵签订契约,他心甘情愿留下且为家族服务,也享有绝对自由,”你顿了顿,目光低垂。多比探出半个头,绿眼睛布满憧憬仰视着你,“但最终他为保护我牺牲。”
“德拉科,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构造世界、获取荣誉,永远取决于你自己,而非一味的模仿长辈。”
男孩神色古怪,打量对方较真的神情:“你怎么能讲这么多大道理?”
你起身莞尔:“书上这么说的。”
德拉科撇嘴:“好吧,你看的书太杂,除开一些魔法学相关和英文著作,其他国家的文字我一窍不通。”
用餐结束,你们并肩离去,多比跟随在后,大概还沉浸于你口中那位素昧平生的同类伟大的事迹里,狠狠擤了把鼻涕。
“ew——”
马尔福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抬脚就要将它踢远,多比反应迅速地护住头部,却迟迟没等到熟悉的抛空失重感。
它小心翼翼睁开一条眼缝偷瞄小主人,后者闷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和女孩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