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垂首立于门口:“夫人,人到庄园门外了。”
“请进来吧,让他先去客厅稍坐,待用完餐再领过来,”教母转而笑道,“莉兹,我们走。”
德拉科的确如纳西莎所说。
他逐渐褪去孩童的青涩,尽管心态仍和前两年无异,但眉眼镌刻更深,拔高的体型也愈发显得单薄修长,隐约能窥见些许大人的痕迹。
兴许由于朝夕相处见惯,若非纳西莎随口一提,你竟丝毫未察觉。
是啊,彼此陪伴太久,忽略时间给你们带来的改变。
你挑选衣样简图,敲定一套西服小外套搭配衬衫套裙的女士正装,其余便交给纳西莎安排。
男装大同小异,德拉科没费多少时间就选中,商定好面料、颜色、细节以及搭配的领带后,纳西莎支付定金与路费,签订合作文书,消磨了半天光阴。
夏午日头正好,蝉鸣此起彼伏,随枝叶间错落的光影涌动。德拉科抱起双臂,轻轻侧头倚靠你的肩膀浅眠。
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少年的金发轻轻扫过你的颈侧,你的指尖便无意识将书页折起一角,被他平稳的呼吸勾走思绪。
以至于角色对换,梦醒时德拉科已拿过你翻阅的书籍,任凭你靠进他的胸膛。
暮色四合,壁炉燃起暖火。
少年心跳规律跃动,你问:“你想好誓言了?”
德拉科手里的书摔到地毯上:“想好了。”
“请教母见证吗?”
德拉科好似有些犹豫,捡起书点头。
你随口问道:“你想我许诺什么?”
少年掸尘的动作微微一滞:“我希望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偌大的堂厅仅有壁炉的火焰啃食木柴滋啦作响,你耐心等待后文良久,德拉科才试探开口:“违背誓言的后果,你清楚吗?”
“死亡。”
少年难以置信:“那你怎么敢答应我?”
你以沉默作答。
总不能告诉他,你预测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赌德拉科想不出什么很难维持的誓言。
就算是爱。
你蓦地怔住,又迅速释然。
幼稚鬼德拉科,怎么会向你索爱呢?
他得到的与能得到的东西都太多,或许你也只是千千万万里微不足道的一个。
两道视线交织,都妄图从对方瞳孔中寻找什么,结果都一无所获。
“我想还是算了,你送的字画礼物已经够好。。”
德拉科如是说。
你早有预料般松一口气,心底却莫名有些落寞。
不止是身体,还有别的事物在发生改变。
你们心照不宣,互相对此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