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梵展了展臂,‘不经意’逼得伤口处的血流得更快。
“刚刚归蓬有领悟,向我求得交手,便动了下手。本无战意,无意中就划伤了胳膊。”
口水太多,她说话有些不利落。
音折口吃,语句吐得也不甚清晰,快步走来:“那这些血流到地上也是白流,岂不是浪费了。还是给我填饱肚子吧,我就却之不恭了。”
她刚捧起姬梵的手,姬梵便抽开。
他眉头微蹙,温和劝诫:“不可,茹毛饮血不好。”
音折转个弯再去捞他的胳膊:“我本来就是野兽啊,生来就是茹毛饮血的。”
姬梵将手举起来,他太高大,音折双手怎么也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血逆流,渗透了衣衫,染得肩头一片暗红。
那血好像挂在树梢上熟透的甜果子,释放着蜜香,迷得她垂涎三尺,口水直流。
姬梵淡淡反问:“现在饮血,日后吃人怎么办?”
音折孩子一样举着双手,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沁湿了鸦青色的羽睫。
“不会的不会的!”她忙忙解释,“我只吃你的血,不吃别人的血!再饿一口也不吃!更不会吃人了!”
只吃你的血。
姬梵将这句话放在嘴里囫囵品味,感受到内心深处生出来的愉悦和满意。
于是,闲适而施舍般的垂下手臂,俯瞰着捧着她小臂啜饮上的小蛇。
她满眼都是食欲。
他的小臂对她来说太大,她只好用双手抱着,霸道地搂在怀里。
柔软滑腻的唇,附在他的伤口处,轻盈地止住了所有的血,也驱逐了所有的疼痛。
牙齿尖尖,叩进血肉时,并不带来痛,只有酥麻和瘙痒。
姬梵本是搂着她,之后便抱进了木屋,上了塌。
这样,她好俯趴在他身上畅饮。
她吸食到畅快沉溺时,闭上了眼睛,小兽一般,唇舌全出,连舔带吸,啧啧有声。
姬梵的喉结上下滚动,眼帘微阖,托起小蛇的臀,捏着她的双膝,将她半迫分开,跨坐在身上。
这个姿势,让他们贴合得更深入、更契合。
音折喝足了血,脑中迷雾才散去,理智归笼。
眼下,姬梵的伤口已经被她吸得血肉泛白,一滴血也流不下来,整条小臂都失去了血。
她心虚地放下手臂,慢慢抬起眼去偷瞧姬梵的脸色。
可他向来如玉的一张脸,却罩上了层轻且薄的红纱。
这时,她意识到身下抵着某处硬物。
就隔着两层薄薄衣物,她甚至能感受到热度和轮廓。
音折面上爆红,小心翼翼抬起臀,慢吞吞说:“我吃饱了……”
边说着,边挪动腰肢,要扭身逃跑。
“你吃好了,就不管别人是饱是饥?”
姬梵撩开眼皮,满眼沉沉欲色。
音折语塞,正想解释,他攥紧她细如柳的腰肢,重重压下。
三日后,音折终于被放了出来。
不过腰太酸,腿太软,是化为小黑蛇挂在姬梵手上被他拎出来的。
简直不是人。
音折满腹愤愤,她第二日还化成了半人半蛇的形态,想吓走他。
一次来几天,不知白昼黑夜的,这谁受得住!
可那曾经避开她半兽身的某人,现在竟然可怕的习惯了。
甚至从蛇身到蛇尾尖尖,都捋了个透彻。
人的底线真是一降再降。
但是灵气确实充足了。
她不得不成日打坐消耗过剩的灵气。
一日,四喜拎着一个大篮子上门了。
“这是……”
音折掀开上面的一层布,发现篮子里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木盒。
“这是音折姐姐上回让我做的香皂、香水、香膏和乳液呀。”
音折喜道:“好,我晚上沐浴的时候便试试。”
四喜说:“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些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呢。音折姐姐你先用着,哪里不好用我再调配。”
“好,咱们四喜越来越厉害了。”
面对音折的夸奖,四喜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满脸感伤。
音折:“怎么了?”
四喜将丹珠受袭一事告诉了音折。
“所以凶手是谁呢?”
四喜小声说:“大家猜测是浑元宫做的,要抓人去修邪法,但是没抓成功。那个凌尘哥哥一连陪了很多天,还炼制了不少伤药,丹珠姐姐这才转危为安。”
音折叹气:“平安就好。”
他想着浑元宫那件事,这邪修门派背后的,可不正是那白玉京姬家么。
他们围剿完妖修尚嫌不够,还开始抓人修,练邪术。
而且那邪术,姬梵也在修炼,他练的还是最上层的。
说来说去,幕后凶手还是姬梵。
那日姬梵信誓旦旦不会吃人,可在原文后期,他可是一个城一个城的屠杀吞噬。
莫非随着功法练得越深,他就会丧失理智?
以凌尘为主角的原书,自然不会精心刻画姬梵的堕魔之路。
可她现在就在姬梵身边,伴君如伴虎,她不得不忧心这个邪术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正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被姬梵传唤。
音折和四喜分开,回到姬梵身边。
姬梵:“收拾一下,明日随我回白玉京。”
音折:“……”
说曹操曹操就到。
谁想去那个吃妖兽吃人的龙潭虎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