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下意识回吻,又被人避开,阳葵亲了亲他唇角的那道疤,又重新把头埋进他胸膛里。
“……”伏黑甚尔抬手摸了下被她舔过的地方。每次和对方亲吻,阳葵最后的落吻点永远是这一道陈年的伤疤。
那是他小时候被人扔进咒灵群里落下的。
“你很喜欢这道疤。”
“……不可以这么说。”
阳葵抱着他,因为困倦,声音有点哑,反而带来一种厮磨缱绻的味道,“……只是觉得,可以多亲一会,也许甚尔以前的疼会少一点。”
说起这个,她闷闷地笑了笑,“……甚尔身上那么多疤,但是从来没和我说过原因呢。”
伏黑甚尔伸手把她抱起来,准备把人放回到床上去。
他想,以前没说,以后也不会说——
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说。
可以的话,我连隔壁那个小鬼都不想接触。
阳葵用那点残留的意识抚上他手臂上刚被划出来的那道痕迹,“对了,明日香她的爪子倒是出乎我意料的利……
“明明我平常不管是咬还是抓……什么都留不下来的……”
她低低地喃喃。
伏黑甚尔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抬手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虽然温度比起惠更低一些,但也是在发热。
他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你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和我说?!”
“……这个样子的吗?”被人放在沙发上的阳葵迷迷糊糊地伸手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抱过旁边的惠亲了亲他的头,“惠,对不起哦……原来是妈妈把你过上了……”
乖乖巧巧、迷迷瞪瞪的伏黑惠感觉到自己被软软的妈妈抱了,于是也凑上去把她抱紧了一点。
发热的母子依偎在一起开始去找周公。
把退烧水端过来,身体素质过强的甚尔爹咪:“……”
被叫醒的阳葵手里捧着碗自己小心翼翼地喝着,甚尔在那边用勺子给不高兴也不配合的惠喂药。
惠围着围兜,喝一口吐一口,然后再被甚尔拿着勺子接下那些被吐出来再给喂进去,如此反复。
甚尔平常给人的感觉都是不怎么待见惠,但是在这个时候,依然很有耐性地对付着小孩子无意识的闹脾气。
等到把一碗给人灌下去的差不多了,伏黑甚尔收手给人擦了嘴,就听见旁边的人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吃醋。”
甚尔:“?”
他有些惊奇地去看阳葵一眼,“你是在撒娇吗阳葵?”
伏黑阳葵看上去温温柔柔的,但实际上在恋爱关系里很少撒娇,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大人,伏黑甚尔知道有“爹系男友”,不知道有没有“妈系女友”,但如果有,阳葵肯定算。
她喜欢管东管西的,没搬家之前阳葵是在给别人打工,甚尔专心致志在她家做小白脸,明明家里的一切家务都是他在做,便当也是他的任务,但是晚上回到家的阳葵就开始纠正他的坐姿,要求他早点睡觉避免猝死。她如果去运动比如跑步之类的话,就会拉着他一起。
但实际上阳葵的体力不算好,当然,整天都在工作的阳葵也没有很弱,只是比起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遇上假期每次提出要去跑步的人都是阳葵,最后被他拉扯着带回家的也是她。
“妈系女友”的阳葵认为撒娇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当然,她并不吝惜自己的“直白”,阳葵善于用直接的话语表达爱意,喜欢亲吻,偏爱温柔的、私密的接触,比如十指相缠。
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出门逛街,阳葵永远喜爱十指交叉的握手方式,那是有着强烈的独占欲的阳葵。温柔是她的一个侧面,坚定也是她的一个侧面。
同样,对方在他面前也热衷于表现自己的“女友力”。
上道的伏黑甚尔对这些接受度很高,乐意去做个笑脸去夸奖自己的伴侣,撒娇对他来说也算不上是难事。
如果耍宝卖蠢可以换来一个吻,那伏黑甚尔会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不,不该说是买卖。应该说,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机。
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阳葵撑着脸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害怕,他就开始把人揽进怀里,嘴里冷漠地说“我好怕怕”,实际上却偷摸亲吻着人的头发,轻轻地为此发笑。
这样的阳葵只会在喝酒的时候稍微变一点样子。
伏黑甚尔并不喜欢喝酒,而阳葵对酒品的观感也不怎么样,但是偶尔会小酌。如果她和朋友们出去聚餐团建之类的,玩些酒桌游戏她也不会拒绝。
所以少数的几次醉酒经历都是甚尔去他们的聚餐现场把对方领回家的时候。
现在是解锁了生病的阳葵吗?
伏黑甚尔凑过去看眼神都显得离散的人。
对方眨了眨眼,然后问,“为什么不喂我?”
伏黑甚尔盯着她笑,“前段时间我还在医院喂过呢,这就忘了吗?”
“……”阳葵歪头,“……好像是。”
“就是,阳葵可不能否认我的劳动付出。”伏黑甚尔不客气地这么说,然后夺过了对方手里的碗,自己喝了一口,但是没咽下去,含在口里含糊不清地说,“但我倒是不介意喂阳葵喝药。”
阳葵:“?”
然后她就被人吻住了。
又被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
“……?”
“……不可以,惠……”
“他睡觉很老实,不会摔下来的。”刚刚还在耐性奶孩子的伏黑甚尔现在冷漠得一批,“我现在只想喂阳葵。”
“……那也不行,我在发热。……”
“没关系。我很期待。”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只是随便逗人而已。
甚尔几乎是把人放在床上的一瞬间,阳葵就开始不受控地闭眼准备入睡。
因为是真的很累,也很不舒服了。
伏黑甚尔看着人叹了口气,又转头去照顾沙发上的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