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州失了力气,深吸口气,语气颓然:“乌玉,今夜过去,我还能留在你身边么?”
乌玉说:“趁我还没对你失去最后的兴致,只要你一日对我有用处,那我便准许你留在身侧一日。”
贺临州如蒙大赦,滚烫的泪刚从眼眶中出来,下一刻便被乌玉推开。
乌玉冷声说:“滚回将军府。”
贺临州身形踉跄一下,站起身来。直至离去,乌玉都未曾再看他一眼。
房门关上,铺天盖地而来的困倦使得乌玉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
房内炭火灼烧,窗户微开,月光一分为二,些许落在榻上的人身上,些许落入楚见深眼中。
楚见深动了动手脚,只觉四肢僵直,他哈了口气抬眼瞧月亮,已然不清楚自己站在这多少时间。
他眨了眨眼,从窗户处翻身进去,入眼便是陷入沉睡的乌玉。
楚见深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俯身而下,与他双唇相贴,带了点恶意磨了磨。
手指流连而下,拨开他的衣襟,袖口,衣角,贪婪的叫他身上布满自己的气息。乌玉睡梦中似有所觉,发出很含糊的轻哼。
楚见深的踪迹最终在他的脚腕停下,如获珍宝般落在上面。他垂下眼睛,因情绪起伏而酝酿出的眼泪砸到乌玉脚背上,轻喃道:“公子,公子……”
乌玉梦中不适,动了动身子。
楚见深闻声直起上身,盯着乌玉的脸良久之后,手掌落在了他的脸上,不必花费心思便能全然覆盖。
他压低嗓音:“贺临州说恨我,可我何尝不恨他,我恨每一个能陪在你身旁的人,恨每一个相识比我早的人。”
“可我最恨自己。”楚见深手指落在他的脖颈上,静止片刻后自嘲一笑,“恨自己明知你最为无情,为何还要对你心存奢望。”
“利用我吧,公子,我比他们更有用处。”
天色蒙蒙亮,房门外隐约有了脚步声,床榻前的僵硬身影动了动,消失于房中。
乌玉一连歇了几天才回到了学堂中,这几日他闭门谢客,每日楚凌与贺临州都会来好几趟,都被拦在了外头。
他出了门,没料到竟与楚见深迎面相遇。
楚见深夜宴大出风头后,倒是让皇上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儿子。他虽仍旧脸色苍白,却比初入学堂时好上许多,身着锦衣,头戴玉冠,腰配璎珞,晃眼一看已然有了当朝皇子的架势。
乌玉脚步一顿,“你为何在此?在侯府门口等多久了?”
楚见深道:“不到半个时辰。”
乌玉笑了一下,“你救驾有功,为何不在宫里多养些日子?如此好学,可让先生如何嘉奖你?”
楚见深抿唇否认道:“不是好学。”
乌玉随口回他:“那是为何?”
楚见深:“因为想见到公子。”
乌玉哑然,楚见深一反常态的坦率使得他一时无话可说。
他进入马车之中,见楚见深仍站在下方,勾勾手指让他一同上来。
楚见深弯腰掀起帘子,还未坐下,乌玉侧了侧头,忽的摸上他的肩膀捏了两下。
他没忍住,道:“你这些日子是不是长高了些?”
楚见深呼吸一顿,“公子?”
他话音刚落,乌玉就将手探向了他的腹部,掀开衣衫揉捏片刻。
乌玉不解:【对男主是不是有些优待了?明明看着瘦,为什么还会有肌肉?】
他与系统有一搭没一搭插科打诨,手下不自觉越发胡作非为。
倏然间,楚见深呼吸骤停一瞬,他腰腹一紧,伸手扣住乌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