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在撩西门吹雪吗?]系统的声音欲言又止。
扶双对系统的思维方式实在是有点无语了,这真的是打工人系统吗?为什么它很多问题都要往男女情爱方面想?还是说她真的有那种和谁站在一起就和谁有一腿的感觉。
面无表情的倒好一碗煮好的药,棕黑色的汤药上面起着些许泡沫,她的声音平静无澜:“系统你知道吗?在现代,意大利的黑手党在杀死敌方家族的首领之前会亲对方一口。”
扶双突然勾唇,露出了刚才对西门吹雪一样的笑,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温柔:“你觉得这是不是那个黑手党对敌方家族首领因爱生恨呢?”
系统:……
“我并不是一个很粗鲁的人,我不会给人家一巴掌,然后很凶的告诉他,你给我闭嘴,人在屋檐下,你就给我低头,我给你上什么药你就用什么药,哪怕是砒霜,你都给我喝下去。”
“微笑会比巴掌更有用,更别说,我刚才还按着他的脖子……你明白吗?”
最后一段,似乎被稍微加重了点音,她表情还没有什么变化,系统已经不由自主的有点脊背发寒,如果它有脊背的话。
是它误会了,人类威胁人和恐吓人的时候,最高级的方式就是要面带微笑,就如同宿主说的那样,不是谁对你笑,谁对你说话温温柔柔的,谁就是在对你好。
给人一巴掌,人可能会反打回来,给人一个微笑,再按住他的命脉……人就很难反抗了。
[原来是这样,那西门吹雪还算聪明,没有像之前一样一个劲的忤逆宿主,不过也难怪,毕竟他现在受了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扶双笑了一下:“我倒是不盼着他低头,想让他这样的人低头……他只要不要说不该说的话就好,当个哑巴最实在。”
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可以开门走进去。
西门吹雪已穿好了衣服,正正经经的端坐着,听到声响,抬眸望了过来。
那是一身黑衣,扶双留在床边的,原本是给一点红准备的,不过现在看起来……黑衣贴身,他的皮肤很白,却不是像一点红那样透着一种有点凄厉的苍白,而是一种如明玉般的白再调和点冰雪的寒衣,乌发散披,叫他不如以往衣冠整齐时那般不可接近。
梅花开的最好看的时候是寒雪落下,红梅映雪的时候,冰雪最美的时候是快要融化,透出一点点春绿的时候,是生与死的交接。
扶双恍然间心情有些复杂,因为西门吹雪穿的尺寸正合适,甚至穿的可能要比一点红好看,每当她发现有些人有些地方可能会比一点红要好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比下去了的不愉快的感觉。
可她面上未露分毫,把药端过去。
西门吹雪没有抗拒,安静的接过了药,极苦的汤药划进咽喉,他只能勉强地辨出其中几味药材,余下的成分他也没有深究。
待喝完药后,他问:“这是哪里?”
扶双淡淡回道:“还在山西。”
西门吹雪知道她不想回答具体地方。
扶双沉默一会儿,看了看西门吹雪问:“你现在身上还在发热吗?”
不仅是外伤,还有内伤,若是高烧发热可就不好了,把人救回来,不是看他死的,更别说或许以后他还有点用处。
之所以没有直接上手测体温,主要是刚才威胁过,不好再来,打一棒子总得给个甜枣嘛,现在已是尊重,直接开口问就好了,他总不至于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脑袋发热吧。
可西门吹雪半晌没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听见,直到扶双耐心快到头了,他才开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大碍,你刚才是哑了吗?还是说身上有没有发热这件事,让你很难启齿?
扶双没把这段话问出口,她内心冷漠的开始怀念起只见过一面的独孤一鹤,而一想到独孤一鹤……
“你知道是谁在你之前跟独孤一鹤动手吗?”
西门吹雪面上的神情似乎也冷硬起来:“我杀人很少给人开口的机会,他来不及说。”
扶双也不觉得失望,起身道:“你再休养一日,应该就出行无碍了,我还有些事。”
“什么事?”西门吹雪开口问道。
他竟然也会问别人的事吗?
扶双有些诧异,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要去杀人。”
“嗯。”西门吹雪应了一声,然后缓缓道:“我欠你一条命。”
出于正常逻辑,虽然她救了西门吹雪的,可是西门吹雪的伤也是她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也算是欠了一条命吗?但这事对自己有好处,扶双也就没有反驳什么。
他觉得自己欠了那就欠了吧。
她没有任何回应直接走了出去,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