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间几乎没有能打动他的人或事,那么天下间谁又能阻止得了他呢?
世上的痴男怨女总是会说为爱如何如何,为了情人愿意去杀人放火,做一切的事情,但以西门吹雪来看,这些不过都是谬论。
他若是愿意为情人的喜乐而去做事,那也是因为他把情人喜乐当自己的喜乐,为她便是为自己。
一个男人若总在显示着他为情人做了多少多少的事情,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那这个男人的情人就应该离开他,以后再也不见他,最好是提也不提。
陆小凤已体会出来,朋友就是这么容易了解彼此的意思,他就是那个总被误会愿意为情人做事的人。
西门吹雪也不是在说他,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艰涩,他干巴巴的问着:“那其他的话呢?”
西门吹雪看着陆小凤,那眼神似乎已把他从里到外看透了,他说:“除那之外,你的话都不是错的。”
不是错的,那便是对的。
同样是上了钩的鱼,这条西门吹雪,为何显得如此有气派?
“哈哈……原来如此……”陆小凤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眼角余光看到面摊老板就像是看到救星了,一下子站起身来,跑去结账了。
……
云来客栈的大堂只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只凳子仍显得有些空荡,但是对于扶双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张凳子给她坐,另一张给客人坐,来人若是上官金虹和他的影子,荆无命是不用坐的,来人若是陆小凤,陆小凤坐在地上也是能自得其乐的,至于西门吹雪……他最好的去处应该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谁也不见。
所以两个座位绝对是足够了,甚至可能还多了一点,至于那些不在意料中的客人,那基本就是不速之客了,既然是不速之客,又何必给他准备位置。
她又在门上挂了风铃,柜台上点了香料,惊厥差不多都布置妥当了,便一个人走出了客栈。
[宿主,我们是要去帮阿飞抓梅花盗吗?]系统好奇的问。
“我为什么要去帮忙抓梅花盗?”扶双反问道,区区一个梅花盗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了,只靠一个栽赃陷害可逃不过那些人的眼睛的,根本用不上她做什么。
至于帮阿飞……她神情有些异色,缓缓道:“我已经对他很好,再好就过了,他和我不是亲戚,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
他虽然年轻但心智却是个正常男人,他不需要被人像孩子一样惯着。”
“我若是这么做了,可能反倒会叫他恨我。”
系统听着,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它是万万没有想到,没了一个中原一点红,宿主整个情感观都正常了很多,不再把阿飞当成一个孩子,更是没有人之常情的将他当做替身。
她整个人现在简直正常明理的可怕。
[那宿主现在要去做什么?]系统问。
被问到这个问题,扶双笑了笑,手上把玩着一只新木笛,少有的含着几分期待道“自然是做我一开始想做的事情。”
在最一开始,她本来是想好好的过一个不错的假期的。
现在去实现一下也不晚。
扶双慢悠悠的走在有些喧闹的街上,时不时停下来,视线专注在某一处,仔细的看着,有时是摊子上新奇的小玩意儿,有时只是街边一朵无名的野花,一颗顽强的野草,一条可爱的小狗,一个耍着脾气要糖葫芦的孩子……
在经过一个算命摊子时,从来没算过命的扶双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
算命先生拿着扶双报的八字,有模有样的掐指算道:“姑娘财运亨通,就是这个姻缘嘛……”
他停下话来,试图营造一种紧张的氛围。
拿着假八字算命的扶双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配合道:“我的姻缘怎么了?还请先生如实相告。”
算命先生心里咂巴了一下嘴,对对方冷静的反应有些不满意,但是都进行到这一步了,总要试一试的,于是按照固定模板道:“姑娘恐怕是姻缘有碍,要遇见桃花煞了……根据北斗……”
算命先生扯着一大通听起来十分有道理的命理八卦,他口中的祖师爷从道家的老子到儒家的孔子,都快联系到写兵法的孙子了,就为了力图证明扶双的假八字就是容易遇到桃花煞。
扶双听的津津有味,也没有揭穿什么,她又不是来砸摊子的,付了银子,又听完算命先生说在床底下撒七片粉色花瓣可以避免桃花煞这才离开。
许是这个算命先生留下来的印象过于深刻,也实在太能说会道了,等又路过一家书店时,扶双还钻进书店买了本周易。
可刚从书店出来,扶双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人走来。
那人身着淡黄色衣衫,面容柔和且俊俏,嘴边有着一抹温和浅笑,他走路很稳,在人并不算少的街道上没有撞到过一个人,但她知道他是个盲人,一个叫人绝看不出来的瞎子,有些日子没见,他风姿依旧……花满楼。
扶双退后几步,敏捷的又钻回了书店里,她已然认为自己要多待一会儿再走出去,脑子里也下意识还冒出了出去之后更要买粉色花瓣洒在床底下的想法。
花满楼……好一个花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