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玲说:“这和普通的金缕玉衣可不一样。传说穿上它的人,就可以返老还童。”
“尸体也能返老还童么?”恺撒啧啧称奇,他没当真,只当传奇故事来听。
“不止返老还童,还能起死回生。”霍玲压低了声音,用阴森森的语气说,“但是……如果里面的人没待够时间,意外被剥掉了玉俑,就会变成恐怖的怪物。”
说完,她抬眼看向恺撒,见后者完全没被吓到,只是好奇且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盯着里面的玉俑看,顿时失了兴趣。
“好了,别盯着了。没骗你,里面的东西真挺麻烦的。但只要我们不去动它,就是普通的尸体而已。”霍玲阻止恺撒伸手去碰。
“你们两个都是一样。”陈文锦瞪了霍玲一眼,“都离远点,免得起尸。”
说着,她绕过石棺,登上台阶去研究上面的青铜鼎。恺撒和霍玲跟上她。
一看到青铜鼎的状态,陈文锦和霍玲都有些惊讶,因为上面并没有多少铜锈。在地宫这样潮湿的环境中简直是文物保存的奇迹。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便开始研究起铜鼎上的纹饰。铜鼎上面的文字和中原古文字完全不是一个体系。霍玲和陈文锦无法辨认其中的意思,陈文锦就先用笔记本把文字抄录下来,等待日后探究。两个人更多关注起鼎身上的图案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有些兴奋地连声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她认为青铜鼎上记录的是西王母国首领位置的传承过程,让这充满未知的古国散去了不少迷雾。
陈文锦说,西王母国首领传承制度非常独特,既不是禅让,也不是血统继承。更像是一种宗教仪式。
之前那些在蓄水池发现的浮雕其实也是在描述这一过程。在仪式中,西王母国的女性们会像浮雕中一样,戴上覆盖全脸的面具,手持烛台,按照一定的路线在地宫中巡回。她推测这个仪式很可能是为了祭祀蛇神。因为在每一幅图中都出现了巨大的蛇形纹路,身体比例远比图里的小人要大得多,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俯瞰着小人们的行动。
但是具体选择的标准无法明确。在第二幅图中,是九个正在巡游的小人,以队列进入某个建筑,到第三幅图,就变成了八个人出来;再到第四幅图,巨大的蛇形出现在了图案中央,祂的上方立着一个小人。陈文锦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在描述新的“西王母”被选出来之后,接受国人朝拜的场景。
恺撒边听边走神,他看着铜鼎边缘枝叶蔓延的花纹,有些犯困。也许是想着陈文锦描述的场面,半睡半醒间,眼前光影纷呈,竟是坠入梦境。
探险队员消失不见,石室四壁蔓延生长的菌丝和苔藓都消失了,露出崭新的浮雕。浮雕还上了色,描绘的都是赞美西王母战争功勋的场景。虽然浮雕上没有文字,但他就是知道每一幅的含义。
这一片是在描绘西王母指挥着巨蛇摧毁敌军;那一片是描绘巨蛇缠绕着立柱接受众人的朝拜,人的身形和大蛇相比简直如同米粒一般渺小;旁边的浮雕是描绘盘起身体的大蛇和立在他头顶的西王母一起接受祭祀的场面……
他自己一个人站在高台上,空气中回荡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乐声,气势恢宏。在下方,如同陈文锦描述一般。少女们穿着统一的服饰,戴着青铜面具,双手捧着烛火,围着高台环绕两圈,便从一个出口离开。接着下一队从入口进来,开始绕行。
大大小小的蛇在她们脚边伴随着前进,少女们没有一丝恐惧,沉稳地迈步。她们没有发出声音,但动作都很虔诚。
恺撒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想象力,正看得入神,耳边突然传来像是隔得很远的呼唤声。
声音逐渐清晰:“恺撒,恺撒,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