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珩并不知晓齐瑾和那海桑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所以他会觉得赵无名会这样想。
毕竟赵无名一直清醒的知晓这里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假的,杀了刘湘玉,她并不会真正的死亡。
或许还会让这里提前结束回到花满楼。
可是... ...
“刘湘玉不是假的。”
“若我杀了她,这世间便没有刘湘玉了。即使是出了幻境,那海桑也会保护好小瑾,但刘湘玉只有我。”
“巫岷,我要去南疆。”
刘安珩自顾自地发了半天疯,翻来覆去的将那些陈年往事,他根本就不在乎刘湘玉的回答。
“你不该用我威胁他。”
他停下,伸手摘掉了面具,说不上是解脱还是什么,长叹一声:“终于记起来了啊。”
“满娘,很快我们就会再次见面了。”
“再往北走一点,就是豊国了。”
戈壁沙滩广阔无垠,这里的天空又深又远,梁竟则站起来往远处眺望,他指了指天上的一个黑点,说:“看到那个了吗?豊国人擅长机械暗器,那样精致的飞鸟也只有他们能造出来了。”
梁竟则说的忘我,待说到豊国的公主何等聪慧美丽,转过头却看到了齐瑾黑如锅底的脸色。
“你怎么对豊国这般了解?”齐瑾逼近他,袖中的暗器蠢蠢欲动,“民间所有书本都记录豊国处在深山中,从未有人说过豊国在戈壁。”
“你又为何一直阻拦我前去找刘湘玉?”
难道是豊国的细作?还是又一个与前朝有勾结的贼子?
齐瑾细细回忆起方才,便更觉他在句句试探自己。
知晓他与赵无名是双生子的人少之又少,梁竟则又是何意?齐瑾眯了眯眼,若他真的对赵无名不利,自己不如现在就杀了他,永绝后患。
“你怀疑我?”梁竟则笑的不似平时那般,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阿熙从那扇门里出去用了多久?不过百步,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
“你是说他们也在幻境里?”
“并非我不去救赵无名和小风,而是我们的命在他手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齐瑾保持警惕,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梁竟则的声音彻底冷下来,他瞥过齐瑾藏在藏在袖子里的暗器,看向远处骑马过来的青衣少女,道:“那位就是豊国的公主。”
“辛朗颂格。”
“那是我妹妹的名字,她一直想要个中原名字,不如二皇子给她取一个吧。”
曲布似乎对这宫中的宴会不怎么感兴趣,他随着齐瑾来到了齐璟常来的冷宫,不由得感叹这皇宫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齐瑾似乎不太高兴,他喝了酒,懒洋洋地倚靠在树上,边薅地上的花边骂那未曾露面的太子殿下。
他说起自己的哥哥是个混蛋,似乎是不解气还要拉上曲布陪他一同骂赵无名。
“他居然跑了!父皇跟母后居然瞒着我!说什么体察民情去了,我呸!我看他是找太子妃去了!”
齐瑾怨念很深,还是巫岷不小心透露了口风,说赵无名要去南疆的 。
曲布便也说起了自己的妹妹,他二人虽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相处的确实极和谐的,因此话里话外都像是炫耀。
齐瑾听着,只觉得曲布太过夸张。
似乎世间所有美好的词都用在了这位公主身上。
曲布说她妹妹的名字是豊国求雨的巫女取得,但豊国的百姓更愿意称呼她为拉姆,曲布说是仙女的意思。
齐瑾总结出来,那公主是位柔弱,聪明,善良的才女。
“我给公主取名,会不会太冒昧了?”
“你我二人有缘,你便也是我小妹的哥哥,有何冒昧,二皇子,快些吧!”
齐瑾斟酌半晌,“就叫李寿华吧,希望豊国的公主殿下长寿健康。”
曲布差点没忍住哭出来,直接拎了一坛酒要与他不醉不归。
酒精的味道实在过于刺鼻。
头顶的月亮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定格在天花板上成了死物。
刘湘玉的四肢被绑在床上,她浑身瘫软无力,旁边的护士在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说着什么。
医生胸牌的名字又变了。
他为刘湘玉消毒,冷静的像一台机器,说道:“你刚才突然失控,要拿剪刀杀了我,在争夺的过程中伤到了自己。”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了……医生。”
刘湘玉歪头一笑,猩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散乱的头发互相缠绕,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平静又疯癫。
张柔削了一半的苹果断了皮,她忧心忡忡的看向她,眼皮似乎被泪泡肿了,也像两颗苹果。
“我不爱吃苹果。”
刘湘玉转过头不再看她。
然后问医生:“什么时候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