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长语气笃定地说:“你难道不知道乔尼斯先生的事迹吗?他是帝国的骄傲,是公正与秩序的化身!任何诡异的案件他都能轻松化解,我与他共事这么久,只要是他指定的人,最后必定都会落网,没有一次失手过……”
菲布林见警长这激情澎湃的慷慨陈词,不禁冷笑一下,仿佛他是主角乔尼斯的狂热崇拜者,但又让人很难不相信他这是在反讽,因为一个爱财如命的警长竟会相信所谓“公正与秩序的化身”?
看来,这人的演技比自己还好。
警长继续劝解菲布林:“所以,不要挣扎了,如果你良心还存在的话,愿意诚恳悔过,我倒可以将你算作是自首,这样也能减免你的刑罚。”
“忏悔?!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这样做,我甚至还要起诉你们,无故逮捕我!”菲布林突然情绪激动。
警长似乎也被挑起兴致:“谋杀罪,伪证罪,甚至是你经营的工厂是否符合《工厂法》,有无雇佣童工,有无逃税行为……”
警长开始罗列一项项罪行:“警方都在调查中,你不要以为曾经有伯爵大人在后为你包庇,你就可以藐视帝国的法律……”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警长对菲布林的指控:“警长大人,乔尼斯先生还在审讯室等候。”
警长朝门外吼了一声“知道了”,又恢复到之前严肃庄重的神情,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走吧,先生。”
菲布林感到很可惜,以为能从警长这里套到一些话,但似乎乔尼斯知道让他们两人待在一起不会有好事发生。
不过,菲布林想要的信息,已经得到了。
这些线索都在逐步证实他之前那个大胆的想法。
他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他似乎离真相很接近了。
“等下,警长先生,我还有一件事要做。”菲布林起身后停在门口。
“盥洗室吗?只能去一楼犯人专用的盥洗室。”警长以为他是要去上厕所。
“不,先生。”菲布林手铐下的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到了我每天做祷告的时间了。”他开始在心里默念。
警长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熄灭手里的雪茄,微微低头,在一旁静静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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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回到地下审讯室,不知谁给乔尼斯提供了一杯红茶,他优雅地端着一只精致的瓷杯,和他那身得体的风衣十分搭配,但与昏暗潮湿的审讯室格格不入。
在菲布林进入房间那一刻,乔尼斯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如此前一般开始扫描他的全身。
“继续吧。”警长看向一旁的笔录员,“刚才的审问到哪里了?”
笔录员将最后一段证词念出,提示警长:“菲布林先生说他面对神发誓,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警长的回忆被唤起:“那请说出你的不在场证明吧。”
菲布林之前的不安全部消散,反客为主地问:“尊敬的警长先生,可否问一下,那位清洁工女士现在在哪?”
警长却有点不耐烦,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犯人为什么如此固执,已经告知不要再说伪证,但依然往深渊走去:“这你不用管,你现在只管提供自己的证词。与其他证人对峙是法庭上的事情。”
“不,先生,她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菲布林这句话一说出,站在他身后的警官都忍不住笑出声,这人是不是疯了?那位妇人明明是目击证人。
怎么给他做不在场证明?
“你小子是不是没认真听她之前的证词?”
警长也嗤笑了一下,或许他这是开窍了,提前在为去圣玛丽医院做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