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你就忍心看着我，在医院里等死吗！”

“我那么辛苦地养你这么大，我一生病要钱的时候，你就跑了是吧？”

“你就跟你爸一样。”

柳眠从梦中惊醒，抚着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几次才缓下那阵心悸。

妈妈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柳眠真真切切感到了愧疚。

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呢？

柳眠起床，没有在房间看见万拘，外头的院子倒隐隐传出了说话声。

她走出去，发现是万拘在跟两个侍女模样的人说话。

这两个看上去，比陆瑶专业多了。

万拘听见声响，转身道：“昨日听你说需要帮手，我让万叔给你找了两个。”

“她们两个会用点简单的法术，应付你店里应该不算不问题。给少夫人介绍一下自己吧。”

两个侍女上前，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一个道：“女婢叫诺儿。”

“奴婢叫琴儿。”

柳眠：“好。以后在我这里不用自称女婢，怪别扭的。”

“是。”

万拘问道：“如果不是陆瑶捣乱，本来也是她们两个来服侍你的。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是我昨夜的话，让你感到苦恼了吗？”

柳眠摇摇头：“没有，跟你没关系。那我先去店里了。”

她本来是有打算在府里工作，但是经过昨天晚上那桩事，和做的梦。

她迫切意识到，原来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诺儿，琴儿，带我去朝天场吧。”柳眠匆匆往外走。

“柳眠。”万拘追上来，“你不接受，但也不要躲我，好不好？”

柳眠停下了脚步，但视线依然没有看着他：“对不起，万拘。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万拘垂下眼睫：“好，我等你。”

柳眠昨天说了不开店，所以也没必要再去通知羽姑娘。

到了永极街，二十一的门是关着的。

因为林沉在后面锻炼法器，是从里面锁的。

柳眠只得在门口喊：“林沉，开门。”

喊了四五声，门总算开了。

林沉没好气道：“不是说今天闭店吗？怎么又来了。”

“说让我炼制法器，结果连个安静的环境都不给我。”

“你知道这几天店门口那么热闹，我是没办法炼制的吗？”

柳眠：“不打扰你，你继续炼，我就是来店里整理东西。”

林沉往她身后一看：“这就找到店员了？”

“是。”柳眠翻出账本丢在桌上，又把店里抽屉都打开看了一遍。

林沉奇怪道：“你今天不对劲啊？”

“嗯？什么不对劲。”柳眠应付道。

林沉在她身边踱步：“就是不对劲——哦我想起来了，像李雁引当年向陆梁表明心意，结果被狠狠拒绝的样子。”

柳眠顿住了，侧身看林沉。

“不过你和万拘不是已经成亲了吗？还会有这个烦恼？”

柳眠把笔往桌上一摔，冷冷道：“你还炼不练法器了？”

林沉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跟你说，你今天来得巧啊。”

柳眠眼前一亮：“有进展了？”

林沉：“不是。”

“那你说——”

“还记得你上次提过的，让凡人体验有法术的法器吗？我这两日钻研震神木，发现它不愧是灵树的枝干。用它做幻境一类的法器，十分了得。”

林沉从袖中掏出一个成年男子手指长短的木哨。

“这就是用震神木制造出来的蝴蝶哨。只需用法力催动，周遭的普通人便会被拉进幻境里，在这个幻境里你想什么，都能实现。”

柳眠接过哨子：“那这不是和做梦一样？就是做自己想做的梦。”

“是啊，所以我给它取名叫蝴蝶哨。怎么样？不错吧？”林沉很是自豪，“再跟你说个好消息，关于千钧锤法器的事我已经我有眉目了，我可能得离开云京一段时间。”

柳眠：“你去哪？”

“你以为要在千钧锤上加点东西有那么容易吗？这在云京城里，很多限制，我得回趟家。短则七天，长则半个月。”林沉不满道，“这期间不要来打扰老夫，有了消息我自然会跟你说的。”

柳眠默默提出自己的疑问：“你不会带千钧锤跑路吧？”

林沉呸了一声：“我要这玩意干什么？我只是个炼器师，又不是要去称霸修仙界，拿着它，我还更不安全呢。”

“好吧。你家在哪？”柳眠问。

林沉沉思一会：“我给你画张地图吧，你要是有事，来找我也成。”

“你今天就走吗？”

林沉：“自然是越快越好。”

“好吧。”

林沉拉开凳子在她面前坐下：“不是我说小姑娘，你苦着张脸做什么？”

“我没有啊，你老关注我这个做什么。”

林沉还是道：“你不对劲。”

“看在我和你爹是老相识的份上，有事可以和我说说嘛。你看看你这一个人在云京，孤苦无依的，是吧？”

柳眠嫌弃道：“说的好像我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