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能白头偕老，但她也绝不后悔。

柳眠下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就变了天。

她是被小琴叫醒的。

“怎么了？”

小琴没有命令根本不会主动来找她，而且听声音还挺急的。

“柳烟姑娘死了。”小琴惊恐道，“据说是被羽姑娘杀死的，现在他们都在少宗主院子里审。老爷说，少夫人是柳烟姑娘的姐姐，还是去看看，送一程。”

柳眠心里也诧异。

虽然羽姑娘在感情这方面确实冥顽不灵，也偏执，但也不至于干出杀人的事来吧。

她飞快穿上衣服，跟着小琴去了。

万成院子里比上次围观柳烟和羽姑娘吵架时还要多人，个个神色凝重。

六叔先看见柳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说也是柳烟的堂姐。”柳眠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六叔让开道，叹气：“难说啊。”

柳眠顺着走进去，院子里羽姑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万成跪在她旁边，两人面前是万老宗主和万老爷。

整个院子都快被叔叔婶婶等一众人挤满了，偏有一处地方空的很，上面盖了一块白布。

那白布正好显出一个人形来，底下是什么不言而喻。

柳眠心里有些打颤。

她还是很害怕看见死人的。

“眠儿，你来了。”万老宗主不冷不热道，“我看平日里你和羽姑娘也走得近，你觉得羽姑娘会下手害你妹妹吗？”

柳眠如实道：“我觉得不会。”

万成也道：“羽姑娘虽然行事古怪了些，但她绝对干不出这等凶残的事啊，还请爹、娘，祖父明鉴啊！”

万夫人气愤道：“儿啊，你糊涂啊。柳烟好歹是个修仙世家里的小姐，羽姑娘不过一介平民，没有灵力没有法术，等你真的娶了柳烟过门，柳烟地位必然是高于羽姑娘的。所以这才要先下手为强！”

柳眠道：“可是羽姑娘是如何杀死柳烟的呢？没有法力的人，怎么去杀一个有灵力护体的人？”

万夫人：“那必定是有帮凶，和她里应外合！”

柳眠觉得也不太可能。

但羽姑娘现在昏迷着，没办法问出什么来。

万老爷沉声道：“你们先看看这个。”

他走到柳烟的尸体面前，手一挥，上头的白布被吹开。

柳烟的模样暴露出来。

“这......怎么会？”

“我从未见过如此死状。”

“邪术！这一定是邪术！”

柳眠也惊讶地捂住了嘴。

她原本以为柳烟死会是因为被刺中了哪里，却没想到，柳烟整个人，像是被吸干了血。

肤色是惨白的，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十分显眼。

万老宗主也被骇住了，手一点，白布又盖了回去，脸色比刚刚还要沉重。

“成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万成：“孙儿不知，只是孙儿不觉得羽姑娘会是这种人。”

万夫人也说不出话来：“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成儿，你再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况。”

“这几天她们总是缠着我，要我评理，我嫌烦，就去外面躲清静了。等我回来时，柳烟就变成这样了。然后爹和一个侍卫直接把羽姑娘打昏过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万老爷补充：“我是刚从三弟那边过来，想顺便看看成儿的伤怎么样了，结果听见柳烟的惨叫声，便进来看看。”

“结果正好看见羽姑娘拿着一支簪子在扎柳烟，我便将羽姑娘击飞了。没想到柳烟倒地后不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侍卫被吓坏了，跑了出去四处传播此消息，我已让管家将他关起来了。”

“那侍卫倒是能审一审，但那簪子，不翼而飞了。”

万夫人埋怨：“那定是那侍卫有问题了，你为何不早说？”

万老爷摇摇头：“他自毙了，死法和柳烟一样。”

众人沉默。

“那现在，只能等羽姑娘醒了？！”万老宗主问道，“好好的一个宗门，怎么会出这样的邪事！那簪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成儿，你知道吗？”

万成摇头：“我打认识羽姑娘起，她就一直戴着那簪子。而且很多人都知道她有这个簪子，从没听说这簪子还能害人的。”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向柳家交代？”万夫人急道。

之前柳烟不肯和羽姑娘共事一夫就要退婚，要把嫁妆拿回去。

现在人死在他们宗门，嫁妆要还，肯定还得赔上一大笔。

还有一个重要的事，便是对飞光宗名声不利。

万老爷：“爹，会不会是禁地......”

万老宗主厉声打断他：“不可能！昨日才加固过，绝不可能。”

知道禁地有凶兽的事也就万老宗主的儿子们，在这么多人面前，万老宗主是不会暴露这事的。

越少人知道，事情就越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