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万老宗主回头：“是你？”

禁地已经被万老宗主加固过，按理说无人能进，但他自己留了道口，方便自己进出。

除他之外，谁还能进来这里？

来人道：“万兄，别来无恙啊。”

“你早就知道了。”万老宗主语气不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万兄想要我们，我就想要什么，我可以助万兄一臂之力啊。”那人狞笑道，“成仙，这是多少人的追求，万兄若是成了仙，我们都有面子不是吗？”

万老宗主哼了一声：“没安好心。你为何杀了柳烟？”

那人神色古怪：“万兄为何会以为是我杀的她？我无缘无故，要她一个小姑娘的命做什么？”

“那是谁？”

追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

倘若大家说的都是实话的话，谁才会是凶手？

“我看的倒是清楚，确实是那位羽姑娘动的手，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我便不清楚了。”那人道，“我今天本来只是想偷偷和苔见一面，没想到万兄也在，实在不巧。”

万老宗主：“你当我飞光宗，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万老宗主却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

那人也看出了，他只是口上说说而已：“万兄别生气啊，一切都是为了大计。我也想知道，灵树究竟有什么成仙之道。”

“万宗会见了，万兄。”

人走后，万老宗主看着黑雾里的东西：“半年前，我梦见一位仙人，说完成当年誓言，便能悟得成仙之道。成儿虽然没有娶成柳眠，但怎么说也不算是我辜负的承诺。思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件事，放你回天苔山了。”

“苔啊苔啊，你可一定要到灵树底下去啊。”

夜里难得的万拘提前回来了，柳眠刚躺下，有些意外：“今天这么早？”

万拘神色也有些凝重：“事情查清楚了，是羽姑娘干的，现在她已经被关进了地牢，等过几日有义祖亲自押送去为道宗，交由那边处置。”

柳眠马上坐起来了：“可是羽姑娘是怎么做到的呢？”

万拘摇摇头：“下午六叔率着一众人去追那指引，结果追丢了，后面再也用不出那法术了。正巧羽姑娘醒了，她承认是她所为，却不肯说是如何做的。”

“万老爷对她用了酷刑，她也已经不肯松口，只能送去为道宗给一个交代了。”

柳眠张了张嘴，有些茫然。

怎么会是羽姑娘呢？

“怎么了？”万拘问道，“我知道你也不太相信，可羽姑娘神志清楚，并不想被人操控。”

“她本来还想让我们瞒着你的，但我觉得还是要同你说一声，以免你放不下心。”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柳眠想了想，“明天晚上。”

万拘沉默一会：“好，我会和万老爷说，但不要和她待太久了。”

他像是没忍住：“我从前就说了，离她远一点。”

“她又没害我。”柳眠道，“我就是想不通。”

万拘轻声道：“人都是披了皮的动物，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呢？”

“但还是想知道。”柳眠道，“我和她虽然不算朋友，但好歹也认识这么久了，就算不是去问真相，也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万拘：“好吧我知道了。”

他上了床，将柳眠抱着：“你就是心软。”

柳眠觉得自己不是，但又说不上来，只好担下了这个形容。

“对了，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六叔用那法术的时候，那个指引的银线在身上转了转。”柳眠心有余悸，“我那一瞬间都要以为是六叔要害我了。”

万拘也紧张：“六叔收藏的古籍多，看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书，出错是经常的事，下回我说说他。”

柳眠半开玩笑道：“你还敢说起你叔叔的不是了？”

“他做错了事，我为何说不得？”万拘也笑道。

柳眠从他怀里出来，掀开被子：“来，睡觉。”

两人依偎在被窝里，柳眠问道：“那你看到的关于千钧锤的事，也是在六叔的藏书阁？”

“是。”万拘隔了一会才答道，“怎么又突然问这个了？”

“就是觉得，你读的书真多。”柳眠感慨道，“我开始以为六叔收藏的书都是真的，一直信以为真。”

“昨天不是回了为道宗吗？我跟父亲说起千钧锤的事，他说有关千钧锤的事只能是他告诉别人的。这么一看，六叔的书，还是有很多瞎写的。”

万拘听了心慌，绕着柳眠头发的手没注意，往下扯了扯。

“嘶......”柳眠把头发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你做什么？”

万拘又手忙脚乱地道歉：“抱歉。”

又是摸头又是用脸蹭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道歉的。

“你在想什么？”柳眠不解，“又有心事？”

万拘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就是想，万宗会要怎么办？李愁前辈铁了心要你参加。”

柳眠：“你怎么还在担心这个？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万拘将她抱得更紧：“嗯。”

也不知道这次信没信。

柳眠亲了亲他的嘴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