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记......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想着,我这么做会得到什么。”
“人人都道我拘公子侠义心肠,君子作风。我真是这般的人吗?我不过是为了博一点好名声,好教人能相信我罢了.......”
盛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也算是看着万拘长大的。
知道他其实厌恶这些虚与委蛇。
算计来算计去,结果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盛雪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要是她知道她的心上人其实一直在骗自己,估计提刀砍人的心都有了。
“万宗会,你打算怎么办?”盛雪换了个话题。
万拘想了想:“我不知道万山为何要养着一只魔兽,现在魔兽已死,我也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万山便是万老宗主的名字。
盛雪:“那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万拘默了默:“我想去找林沉。”
“想去你就去,跟我说做什么?”盛雪不以为意。
“他听我所言,动了千钧锤,在千钧锤留存的幻境里,看见了我父母死去的过程。”万拘淡淡道,“他后来找我对峙,我怕他告诉眠眠,威胁他几句后便将他们二人联系的镜子打碎了。”
“我父母生前与他的关系也算不错,他既然看见了,为何就不想办法替他们报仇。”万拘红了双眼,又猛灌了一碗酒。
盛雪:“他一向如此。当年说要跟着我干一番大事业,一被人围剿威胁就不行了,马上就躲起来了。”
盛雪明白万拘不过是在说气话。
林沉能做什么?
废物一个。
盛雪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和他又没什么好聊的。对了,你也别总在我这待着,免得起疑。只要你身边有其他人,万山也不敢拿你怎么办。你还是多担心天苔山上怎么办吧,他一定会借机要你命的。”
说完她任由万拘在这喝酒,自个人下楼数钱去了。
柳应等人到达院子,天已经黑了。
陆瑶自然而然地和柳眠一起睡。
“柳眠,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柳应敲了敲窗棂。
“来了。”柳眠披好衣服,出了门。
柳应带柳眠去了原主母亲的碑前。
这是他曾经不让原主和柳眠来的地方。
“你知道今日为何带你来这里吗?”柳应问道。
柳眠老实道:“不知道。”
“因为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得告诉你那簪子的来历。”
柳眠把目光投向柳应。
“你体内暂时没有异常,但我也说不准,这会不会成为一个隐患。”柳应道,“那簪子是我从天苔山寻到,打造成了簪子的模样,送给了你的母亲。”
“这簪子起先并无异样,灵气十足,能滋养身心。但渐渐的,它有些不寻常了。”
柳眠皱眉:“它怎么了?”
“它能读人心,控制人。”
“譬如你母亲在街上看见一名乞讨的人,想要给他点钱。但有要事在身,需得赶路去。簪子便会操纵你母亲去到那乞人面前,赠与银两。”
柳眠斟酌:“可能在某些方面来看,不算坏事?”
“确实不算。”柳应道,“而且每完成一件事后,你的母亲便获得一个机缘。”
“日子长了,它才显露出不对来。它在吸食你母亲的活气,你母亲的身子越来越弱。”
“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是这支簪子的问题,你母亲卧病在床后,不戴首饰,竟然好转了。也就是你母亲病的时候,你的叔叔,把簪子偷拿走了。”
柳眠追问:“然后呢?”
“这簪子不知被他给了谁,有人拿簪子,自裁了。”
“之后拿了簪子的人,无一幸免。这簪子传着传着就不见了,也不知是如何到了羽姑娘手里。”
“但若不是你叔叔把那簪子偷走,柳烟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柳眠觉得不对:“可是羽姑娘说,这簪子是母亲给她的。”
柳应也愣了。
柳眠继续道:“怎么样都不该是母亲。”
柳应点头赞同:“你说得对。”
“表姐的法术不可能有问题,她有千万种理由找我的麻烦,没必要把别人牵扯进来。”
这似乎无解了。
殷如兰如今不可能回答。
羽姑娘本来就被用了重刑,那天只剩一口气了,念出殷如兰的名字后被心急的李愁一摔,直接断了气。
柳眠还是很唏嘘的。
因为这件事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那邪门且不知所踪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