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解了第二阶段要点后,贺跃尘示意狗儿重复一次击打动作,“下面我会把第三个阶段顺势放进去,大家也可以思考若身处实战时,我们应该如何迅速调整到最佳反击身位。”
两人重复一次演练,贺跃尘起身改换位置的同时,已逼近狗儿身前,因他空手,只能左手钳制狗儿的长棍,右手作刀袭上狗儿的喉咙...
岂料狗儿居然也立刻下腰躲过这一击,同时借着贺跃尘钳制住棍子一端有个施力点,自己扶着另一端变换身位用力送出一棍。下面的都忍不住低呼一声,后者躲过反击,畅快一笑,“好!”
虎子几个带头鼓掌,狗儿得意一笑,贺跃尘又竖了个大拇指,继而对其他人道:“下面的都依次试试。”
同一时刻的嘉郢,敌军即将攻破翁城门的当口,许尚趁势放出一击,让近百条屁股着火的狗冲上前去打头阵。
其他百姓冷不防看见如此众多的狗乱窜,也都白着脸四散躲避。范大力看见余坤许尚带人发起偷袭,迅速示意外城的长阳军,趁敌军再次大力撞击城门时猛地拉门闪开。
下面的心领神会,算准时机拉开城门,撞门的二百敌军顿时被惯性带倒,外面的百姓又堵着城门往里面挤,那二百敌军一边被百姓踩踏,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迎来了长阳军的刀锋。
“城门的人让开,火炮来了!小心被炸!”陈昌立刻大声驱赶堵住通路的百姓,外面的车乐根一众也是同样要冲进城,结果都被人数众多的百姓堵住了。
许尚一边挥砍敌军,一边大吼让百姓闪开,“赶紧逃命去啊!还往里挤,再挤都去见阎王!”
这些百姓才如梦初醒,慌忙四散奔逃,不断冲撞着身前的敌军,夺路而逃。范大力一众纷纷趁乱而出,主动迎敌。
等大军冲了出去,城内立即关闭两道城门,陈昌此次留在城内,他带人在城楼伺机击杀敌军。加上百姓和对阵双方,足有四十多万人,战场位置却容纳不了这么多人,车乐根一众处在外围,此时束手束脚只能不断往外退,以获取更大的施展空间。
“撤回来!”
眼看长阳军也死伤不小,陈昌当机立断召回部下,再次封锁城门。此时已不剩百姓,只要车乐根的人敢靠近,陈昌几人立刻就会把火炮对准他们轰炸。
车乐根没料到对方这么有胆,人数只有自己的一半竟然也敢主动出击,难怪达亚尔没在他们手上落到好...
“暂时退守扎营,晚上再战。”
敌军退守了,陈昌也松了口气,又清点伤员,如今范大力、杨晟和葛文胤这些主将都负伤不下五处。再拖下去,胜算只会越来越小,哪怕陈昌此时也悬着一口气。
“大帅,敌军后方已无粮草,只要再拖几天,他们便坚持不了。”余坤见大家似乎都比较压抑,赶紧将抢烧粮草一事大声禀报,欲提振士气。
陈昌勉强笑了笑,“你们做得好,现在都先疗伤,养精蓄锐。”
杨晟喘了两口粗气,走过来问余坤两人,“我哥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
余坤是急性子,马上便回答说:“他去...”
许尚快速打断,“他去回龙了,毕竟那边也需要镇守嘛。”
等范大力去疗伤后,许尚才凑近余坤耳边悄声提醒,“不能让范将军知道,切记。”
之前受的伤养了几日基本结了痂,今日陈昌未曾上阵,是以他没有回内城。如今刘巍出去招兵买马了,身边也没有个说话的人,他一个人坐在城楼台阶上,倒是显出了几分落寞。
见他如此,许尚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大帅,敌军的火药也快用尽了,况且他们本就是一支东拼西凑的队伍,里面大多贪生怕死,拖得越久他们越是不敢打。”
敌军在外面,可以自由走动,火药也可以造,粮食烧了可以再调,只怕兵散了还会再集结。陈昌又何尝不想敌军内部土崩瓦解,只是他如今已拿不准自己还有无取胜之机。
“许都尉所言甚是,本帅有你们这些勇兵悍将,何惧之有?”虽心里没底,但面上不能泄气,陈昌朗声一笑,站了起来,与许尚交代了一句便打马回了内城。
说回福东,他养了两天肩膀,发誓要报仇,在付春把眼光放到信邑的时候,福东便计划好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渚州有无回信?”福东早已派了不少人分散出去打探消息,此刻便问副手曹越。
“还未有,估计得到夜里了。”
福东抿了口茶水,沉吟道:“渚州可以坚持这么久,看来此地的确是块好地盘,来日我们必要收入囊中。”
曹越应了一声,又说:“县城的百姓都跑蓬澍去了,看来那些驻军心地还挺善良。”
“之前是情势所迫,后面我们不可再驱逐百姓了,恐影响向将军一路的成效。”
两人原本就是穷苦百姓出身,却在享受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后,再难对其他穷苦之人共情。若不是因为向海要传教吸纳兵力,估计福东还会干出来驱赶百姓离城的事儿。
提到百姓,那也不得不提一提津中收归的地盘内,那些正在被调教的百姓们,有的接受良好,有的肚子里憋着火气。
除了最开始三个县城,如今其他地方还未选出诸如沈周余保财这样的基层管理人员,尚由玄衣军督促指挥。
除了广陇,南豫百姓算是比较老实服从的,毕竟贺跃尘当日当着全体百姓的面,射杀了朱旭平母子,又驱逐了朱家几十口人,他们不敢触逆鳞,只好老实干活。
如今南豫府城是敖戛在主事,县城也基本是之前一批的降兵在管,这让敖戛自己都觉得心惊,真不知道贺跃尘如何放心让他们管理。
朱思所在的踞水府城有不老实的富户想趁机串联其他人跑路,他们的所有行动都被玄衣军了解得一清二楚。朱思让人盯着,只等傍晚召开居民大会,把这批人清除了。
酉时一刻,天刚刚暗下来,朱思坐于衙门的台阶上,底下站着成列的百姓。这些人不知道为何又突然被召集起来,脸上都带着警惕。
“我们发现有些人已存去心,干脆遂了他们的愿...”朱思冷笑一声,冲身边的玄衣军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走入队列,将六个富户当家的押了出来。
这六户人立马开哭,嘴里不断喊冤,朱思不为所动,直接命令其余百姓坐下,转眼间只剩这六户人家还站着。
“我们不强求百姓留下来,尤其是你们六户人家这种,收缴九成身家,暂时看管一夜,明早押送出津中。”
“我们没有要走!我们的家在这儿,凭什么走!”那个姓刘的富户见他们动真格的,立刻扭动着要撒泼打滚。
“卸了他的胳膊,再吵一句就没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