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宜点开图片,她不小心拍到林昶任翘的二郎腿。
朱时宜:【对的。我们在等凡姐下班,一起跨年。】
潘岳正在输入中,朱时宜这边,却没收到什么动静。
哼,男人,总是忽冷忽热。
五分钟后。
潘岳:【挺好的。】
潘岳:【你们三个玩吧,玩得开心。】
潘岳:【我处理点事情。】
朱时宜:【哦,好吧。】
他可真是个大忙人,跨年夜还不得安生。
......
郁凡下班,三人在MEETING街区,找了家烤串店,坐在外边。
这条文创街区,元旦有跨年活动,就在不远处的空地。
掐着跨年时间点,三人放下烤串,挤向人群。
寒风裹挟孩童嬉闹掠过后背,鼻腔里塞满糖炒栗子的焦香。
朱时宜紧紧挽着郁凡,生怕走散。
“还有个人呢?”郁凡摆头,探寻四方。
“不知道欸。”朱时宜眼神瞟了一圈。
人潮汹涌。左后侧,是相互依偎着的小情侣;右后方,小女孩骑在母亲肩头,高高举起小兔子气球。
母亲穿着长西装,岁月在她的面庞,增添几丝风霜,她略显疲惫,眼眸里的警惕却多了几分凌厉。
小女孩指着天空:“妈妈你看,那边还有好多气球!”
母亲眉眼柔和几分:“嗯,宝宝喜欢,妈妈明天再给你买。”
朱时宜哈特暖暖。
都市平民的幸福,本身,就很简单。
只需要一丝来自亲密之人的温暖。
朱时宜脑海闪过几个人。
妈妈、弟弟、郁凡......
画面定格在心湖中央。
......
如果潘岳也在这,他会做些什么呢?
相挽的臂膀忽然被人扒拉,朱时宜下意识贴近郁凡。
“兄弟!”身侧传来熟悉的声响,朱时宜转头,林昶任一只手臂横过,挡在她和郁凡身后,“我们一起的,你从旁边过吧。”
“抱歉!”身后,胡乱推搡的陌生男人收回手,从另边人堆缝隙挤走了。
“昶哥,”朱时宜招呼,“你刚去哪了?”
“什么?”人声鼎沸,林昶任听不清。
“问你,刚刚去哪儿了!”郁凡提高音量,动动肩颈,“挤死我了。”
林昶任眼眸倏尔发亮,手臂向前一伸:“呐!”
他手里抓着三个气球,摇摇手,递向郁凡:“你要哪个?”
郁凡瞥了眼,随便抓了个。
林昶任笑意盈盈,他随手分给朱时宜个气球,又往羽绒长袄里摸。
“这个给你!”他献宝似的,把东西硬塞给郁凡。
还没看清那玩意儿模样,朱时宜就闻出来了。
炒栗子嘛!
朱时宜默默咂舌,扬起头,抻长脖子深吸口气。
她不该站在这里,憋得很!
人潮汹涌,沸反盈天。
摩天大楼映射彩光。
“五!四!”跨年倒数响遏行云。
“新年快乐——”众人一同撒手,放飞气球。放走的,是旧年的悲怨与霉运;升起的,是新年的欢乐与幸福。
“新年快乐。”林昶任声音低沉,纷攘之中,竟听着,有些勾人。
郁凡眼底闯过一丝迷醉,她浅浅倒吸口气,低声:“新年快乐。”
逃也似的,郁凡挽上朱时宜,蹭了蹭:“新年快乐小时宜!”
朱时宜笑了:“新年快乐!”
世界共同抬起头,望向芸芸中,最美好的希冀。
唯有朱时宜垂眸。
她打开手机,看向朋友圈那颗小红点。
00:00,潘岳回复评论:【新年快乐,朱时宜。】
丘比特拿着长箭,正正戳中左胸下的红心。
心尖又甜又暖,朱时宜觉得自己也吃了糖炒栗子。
她给潘岳发私信:【新年快乐!】
潘岳:【是群发吗?】
朱时宜满脑问号。
老年人怎么那么会煞风景。
朱时宜:【新年快乐,潘岳。】
她到网上复制了段文案:【(拉开横幅)耶咦↓耶咦↑耶咦耶啊喔↓~我恭喜你发财!快哉快哉!小女子有礼!红包拿来!】
朱时宜:【这样还像群发吗?】
半分钟后。
潘岳:[红包]
朱时宜:?
不是,她就口嗨,怎么还来真的?
朱时宜:【你应该说,“红包我就不发了,我怕你领”。】
潘岳:【为什么要怕。】
真是钱多的没地儿花。
朱时宜投降:【你不用真的发,我搞抽象呢。】
潘岳:【生意人发的红包,不能撤回。】
朱时宜:【那我收了再给你发回去。】
潘岳:【不用。】
可朱时宜已经收下200块,转用支付宝,还给潘岳。
朱时宜:【你给我发个无产阶级红包就行了。】
潘岳:【?】
朱时宜:【无产阶级人民的财富,要靠自己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