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如朱砂,早已深深烙在他的心尖。
“要睡一张床。”他越陷越深,对着身前这张温婉的睡颜,眼底的晦暗愈发火热。
“还单纯、还抱在一起睡,”潘岳不重不轻地捏了下她耳垂,“这几个词,是怎么同时在一句话里出现的。”
也就亏她想得出来。
......
起伏的锁骨似种邀请,轻柔的呼吸像一声声呻.吟,血液似要涌出身体,涨得不行。
接受她无声的邀请,随本能覆上脖下凸.起的骨头,潘岳吻了下,不自用了劲,唇牙轻动,扣着她的手臂早已暴起青筋。
脑袋被人不轻不重一拍。
“别咬啦......”朱时宜娇哼声。
情意未散,潘岳松唇抬眼,女孩闭着眼睛,又嘀嘀咕咕讲着什么,像在梦中呓语。
他没听清楚,也没空听,又一次吻上去。
“......勒......”
潘岳怔了下,直起身看向怀里的姑娘,她仍闭着眼,微微扭动着身子,小手来回不断扯着,肩膀上黑色小衣的细带,时轻时重、一下一下弹着她的肩,雪白的肌肤擦上一道道红。
“别瞎动。”潘岳抓住那只手,抚了抚她弹红的肩头。
少女被制住,还在乱动,原先安睡的小脸,却紧紧蹙着眉头。
她还要去扒拉那根细带。
潘岳索性放开她,任由她折腾,可人儿捣鼓半天也没让自己舒服了,反而气得蹬开点被子,露出更多神秘的白。
潘岳闭了闭眼,掖了下被子,藏起心里头的心猿意马,手伸后去触,柔软棉絮中微硬的排扣,他动作很轻,大概摸索了下,寻到窍门,两指一捏往外抽,松开她呼吸的桎梏。
少女动作立马就停了,眉头一下舒展开来。她舔了舔嘴唇,又往他怀里头钻。
更无遮拦的软贴了上来,潘岳紧抱着女孩,不敢低眼,手上的软衣也忘了撒。
他清清楚楚感受得到,她一起一伏的心跳。
欲.念的根由夜浇灌,开出恶之花。
......
只一眼。
……
心跳猛猛停了。
潘岳错开眼,用力抱紧温香,努力摒去凌乱杂念,克制地吮了下女孩的肩膀,自我找慰藉。
良久。
他撒开她的人,又撒了那件棉衣,自顾自起床,又往浴室去了。
*
睡梦里,迷糊间。
好像有只小猫在啃她。
可小猫好像又没这么大一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
......
可能就是只鬼,一直压床的鬼。
困得不行的朱时宜醒不来,梦的潜意识只觉是梦魇,她索性摆烂不动了,任由梦境愈演愈烈。
梦不愧是幻丽的世界。
这里有自由的空气,有温暖的壁炉、可爱的小猫,冥冥之中,还有汩汩流水、不断跳。
就是这只小猫实在调皮。
挠着她的背,啃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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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晨曦照耀大地,透过帘缝,照在脸旁。
半梦半醒间,朱时宜晃得睡不好,她挡住眼,翻了边身,继续睡回笼觉。
......
好像这边也有道光。
烦着心情睁开眼,一张浓烈的帅脸直冲眼前。潘岳戴回了他那副无框眼镜,穿着衬衫,衣领抚得整整齐齐,他低着头,正看着手机。
朱时宜倏地睁眼,一下就变清醒。
似是瞧见她的目光,潘岳偏来点眼神:“醒了?”
“嗯嗯。”朱时宜喜笑颜开。妈妈呀,要是每天一睁眼就能见到这样好的容颜,再冷漠的女人也会笑成花的!
她习惯性往前挪,又想找他蹭蹭,才惊觉哪里不对。
她顺着感觉低头。
......
倏地抬起脸,羞意嗖嗖冲头。
“昨晚你是不是耍流氓了!”
相比起她的狼狈,潘岳可体面多了。
“……你都记得什么?”他歪了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暗意。
“我记得什么?”朱时宜被问住了,一脸迷茫。
潘岳无声叹了下,像松口气。
“你昨晚嫌勒,自己扯了半天,”潘岳收回眼,重新看向手机,“我就帮了你一下。”
朱时宜:“你肯定是骗......”
零碎的记忆闪过脑海,细碎的话、零星的吻。
......
崩溃得嚎一声,朱时宜咻地蒙住脑袋,不敢睁开眼。
裂开。
“八点半了,我去吃个早餐,你还睡吗。”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就是被子捂着,有点闷。
“不睡了,”朱时宜掀开被子,露出半个脑袋,把耳朵放了出来,“我也吃。”
潘岳弯了下眼,伸手抚她脑袋:“那就起床收拾。”
声音果然清新多了。朱时宜应声好,正起了大半身,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猛地躺回去。
好在潘岳识趣。
“我在外面等你。”
他披上外套,系好皮鞋,穿戴整齐出了门。
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背影,朱时宜竟有种羞耻的感觉。
不是。
他真的好像睡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
好在门外的潘岳不知道她的叫嚣。要让他知道,指定得要讨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