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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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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复原整件事的经过,才意识到就像是梦境一般的不可思议,雷古勒斯·布莱克觉得由始至终他在醒不来的噩梦中坠落,不断地下坠、下坠,而蓦然间,出现了一个与曾经的他相似的大梦想家,她热烈地鼓动说你可以成为你自己精神崇拜的领袖,他应该嗤之以鼻地不予理会、他也应该继续朝着那原本计划的路往下走的,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面前突然显现另一道闪烁着刺眼光亮的岔口、刺眼得令人不由自主地留意,等转头向后一望,发觉那原本黯淡得安然的旧路慢慢消失不见,于是他只好选择了向这根本看不清结果的新路口去,并悄然意识到,有时候人总是那么奇怪的软弱,明明是没有底气的事情,只要旁边有个坚定不移的声音自我洗脑似的重复强调,即使消减不了半点犹豫或质疑,却也愿意跟着往前,无论是盲目是清醒。

至于大梦想家本人,其实往往连心里的不确定都不敢有些许的流露。埃尔弗里德·韦勒克相信她不完美的演说仅仅是给了内心深处仍有生机的人一方台阶罢了,她亲手编织了个不一定有下文的虚幻美梦、十足的假象,以后的代价她现在没法细想,鉴于有太多别的麻烦占据头脑。

赶去车站之前,俩人在屋外的院落简单讨论了一下接着需要处理的问题,她先坦诚地表示自己最近要到美国一趟做任务,他则在思索后简洁地回答他该谨慎地考究其他魂器的下落,俩人都远不是轻举妄动的类型。

“……不知道除金杯以外还有什么收获。” 埃尔干脆地告诉他卢修斯负责保管的日记本是赝品的真相,可排除的冗余信息尽量排除,“金杯会交给谁我很难分析,但我看多年前持有它的都是女人,说不定现在伏地魔也会找一个女人来保护它。” 毕竟上一个看管赫奇帕奇金杯的正是还没有从泡影中觉醒的伊奈茨,那时她光顾着沉浸在“被信赖”的喜悦,从没在正确的时机做正确的决定……埃尔弗里德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少对伊奈茨产生过失望的情绪。

“如果你是指我的堂姐,我认为或许有合理性。” 雷古勒斯神情淡漠地说,沉思间带着的肃穆掩盖了本来的憔悴, “黑魔王对她称得上‘信任’……形式上的‘信任’对她也足够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会将她最重要的物件藏在什么地方?” 埃尔从不了解这位臭名昭著的女性食死徒,他人对珍贵物品的保存习惯与其性格息息相关,要进行反向推测实在不简单。

“……我也拿不准。” 沉默半晌的雷古勒斯摇了摇头。

“我们都说不准。也许保管金杯的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她严谨地自顾自怀疑道,“得麻烦你去调查明白。”

最后他们商量出较为保险的通信办法,信笺通过特殊的加密魔法只能由彼此施咒解码才能打开,这样就防止得了信息泄露。

想必雷古勒斯·布莱克也是喜欢做计划的人,他给出了自己预计会寄信的时间点、以及方便拆阅她的信的日子,避免在食死徒的基地逗留期间收信,她低头看了会儿他在卡片上列举的注意事项,刚想问要是有计划之外的事发生又该怎么更新联系方式,一抬头,对方早已不见踪影,一句象征礼貌的告别都没有。

倒算正常,说到底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临近部长换届大选,该头疼的是争夺交椅的大人物,秘书等的小职位少了工作量、意味着容许她暂且利用曾积攒的假期完成邓布利多的交代。

前往纽约的旅途堪称辗转颠簸,埃尔弗里德和西里斯这次是代表邓布利多这一位享誉盛名的英国巫师参与美国魔法国会关于时局的讨论及决议,他们的魔杖必须事先经过检测才得到一张时限为期三十天的魔杖许可证,连幻影移形都有明确条规的限制、禁用非法的门钥匙,一切被安排得分外严格(她以为属于西里斯忍受不了的苛刻程度)

坐火车到达麻瓜的机场,好在淡季的航班不算拥挤,显然西里斯第一次体验乘坐飞机外出,从安检到登记,他眼里盈动着几分小孩般好奇的亮光,东看看西看看。

很难解释、她莫名地不禁感染上笑意,忽然感觉西里斯·布莱克还挺可爱的。

早前在火车上他已经硬是拉着自己聊了一路。埃尔常常不经意地迷思假如西里斯要在麻瓜世界长期生活的话实际上会有特别多职业选择,比如以前她想过的模特或是好莱坞明星,比如单口喜剧演员,脱口秀主持人……基于他真的很能说的事实。不过有点罕见地、埃尔弗里德发现自己居然没觉得他烦,而且全程没有走神,因为他提的基本是她比较感兴趣的主题,这一年他独自在外做任务的经历——原来他已走过了挪威、保加利亚和德国,无外乎是想争取当地巫师、甚至诸如魔法部等权力机构的介入,无疑也都以失败告终;除此以外时不时在附近的苏格兰和爱尔兰往返;包括为获取最准确的情报而必备的平日反侦察技能等等,他确实非常聪明、从前还在霍格沃茨她就知道。

加上他谈起这些时是以平静中夹带苦恼的口吻,而不是暗暗夸耀的语气,应该说,她只听过他用自大的语气炫耀詹姆这好朋友,其余时候、尤其是提到他自己,他总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她蓦地醒悟了他受人欢迎的原因了:精致的外表与厌倦的气质所形成奇妙的割裂,典雅和傲慢搭配一起则是一种没有冲突的平衡……她在思考中不知不觉欣赏着他,一句颇为“老哲学”之感的名言飘进脑海:“人不止具有一个神来形成他的情致……一个真正的人就同时具有许多神,许多神各代表一种力量,而人却把这些力量全包罗在他的心中,全体奥林匹斯神都要聚集他的心胸里。” ①

“……埃尔,你在想些什么?” 似乎很沉重。他的疑问打断了她的思绪,然后她不假思索地将刚刚的想法跟他分享,他认真地听完,尽管他不太确信自己有没有完全听懂,他抱着玩心半是开玩笑半是隐约调情地反问:“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在夸我有魅力吧。”

“对。” 埃尔弗里德诚实地点点头,眼神太过真诚,本应暧昧的气氛凝结到一半就被她单纯且高雅的鉴赏戳破,她毫不吝于赞美的态度搞得他反倒感到不好意思。

察觉到他的不自在,她如梦初醒似地苦笑着抱歉道:“原谅我这么突兀,平常看的东西太多太乱,念头也就不经意地乱了。”

“没有。” 他立刻否认,又像弥补地解释:“我认为这很好。生活宁愿过分的聪明都不要过分的愚蠢,不然更没有意思。”

“是吗。我还以为在你眼中我是个书呆子。” 她也说起玩笑话。

“我在你眼中原来有那么刻薄?真伤心。” 他佯装受伤地捂了捂心口,他们如同身处学生时代,无忧无虑地仰头笑了起来。

可惜在飞机上没有聊天,乘客几乎坐满,秩序要求安静的环境。西里斯百无聊赖地翻着机舱提供的报刊,心想都远不如《言论》好看,转眼瞧了瞧,旁边的埃尔已安然地睡着,她昨晚没时间休息,坐火车顾着听他分享一堆旧事,此时一坐下就忍不住合上眼,见状,他体贴地帮忙调整好座椅的角度、动作小心而轻柔,并为她盖上了自己的外套。

虽然将近十小时过去、在下飞机前,却是埃尔弗里德叫醒他的——他被她力道温和地摇醒后不由一阵懊恼,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也跟着睡着的,快速喝了些冰水唤醒脑神经,根据事先准备好的路线规划启程。

坐落纽约的魔法国会对巫师而言很好找。到这座城市早过了上班时段,他们选择先找之前预订的旅馆,靠近麻瓜富人区的地段,总体上条件可观,除了房间得“将就一点”——

“很抱歉前台的侍从不让改,我一直以为是詹姆跟我来做这个任务。” 西里斯心烦地说,他首次被强烈的尴尬笼罩,“我们也可以再找别的地方。”

“没关系,不用麻烦。” 埃尔不愧是心智早慧的性情,她镇静地看着眼前只设置一张双人床、可方方面面做到了整洁舒适俱全的卧室,抬手用魔杖干脆利落地拿切割咒分开并变形成两张单人床,“我的复原咒还不错……临走前恢复好它们就行。”

难题一下子得到解决。

房间构造巧妙大小适中,卧房与小客厅由一堵装点着饰品的墙壁隔开,浅绿和杏黄的淡色家具、毛绒绒的地毯,温馨得竟让他油然而生这好像一个家的错觉。

明天开始就是开会的安排,未知的变化总会有,他已然适应变故中另寻办法。晚餐的安排他想了好久,即便她说从简即可,但他珍惜能与她独处的机会,想什么都给她最好的,换作是他自己一人远行、他才不会费劲想晚上吃什么这种本该随心所欲的事。

“这是一家要提前订的星级,又有着装要求……我想我们没必要折腾。随便吃点就行。” 埃尔弗里德耐心地好言劝道:“或者,你介不介意我来选?” 她几年前来过这儿旅游,凭借记忆找体验过的普通餐馆不是问题。

“当然不介意。”

最终在夜灯从不熄灭的商业区,敲定了一间不管餐点品质还是装潢设计都算得上高性价比的意大利餐厅,过程中商量着该如何向巫师国会的人表述各自的诉求、措辞及话术该怎么组织……一系列探讨,为防止被偷听、埃尔使用了四年级偷学来的闭耳塞听咒,西里斯自然夸奖了下她的谨慎,一时误会那是她自己发明的咒语。

“我没厉害到自创咒语。” 她心平气和地提起那曾记忆深刻的旧识,“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成果。”

“哦,我都快‘忘了’这家伙……但愿他没被他忠诚的没鼻子老情人拿去献祭。” 西里斯瞬间笑容消失,不客气地冷哼道,明显很不高兴。

她没有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反而微微一笑:“四年级莉莉教会的我,西里斯。”

“哦,好吧。” 他内心的嫉妒登时褪去,别扭地瘪了瘪嘴。

“话说回来,你知道今天菜单上的推荐栏里还有什么——” 她轻咳道,难得的俏皮在眼睛若隐若现地闪烁。

“我记得你明天要开会,‘韦勒克小姐’。” 他好笑地打趣,故作反对地摆出正经的样子。

“我只喝几口。” 她一手托着腮另一手做了个代表“一丁点”的手势。

“你是个出差都在惦记畅饮一顿的酒鬼吗。”

“才不是。其实我只是喜欢那种麻痹大脑的感觉,可以缓解焦虑。” 她毫无保留地解释道。

“但是,我听说喝酒的习惯很伤身体。况且有一天等到你靠酒精释放压力的度达到了你无法满足的阈值,接下来你要依赖什么来放松呢?抽烟?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听见在他预想外的解释,原本只想逗逗她的心思马上烟消云散,他认真地表达自己的担忧,而一向擅长聆听的埃尔弗里德也听得进意见:

“……好吧,你说得对。”

“你实在太焦虑,我带你去麻瓜的游乐场,听詹姆说他一连玩几轮过山车立即神清气爽、烦恼通通忘在脑后。”

“西里斯,我从小就在麻瓜社区长大。” 她无奈地笑道。

“噢对,我忘了你肯定去过。” 他嘻嘻哈哈地回答,又想了想:“麻瓜的农场是不是可以骑马来着,詹姆对它的评价是不如飞天扫帚,不过我们都知道他心里一直只有扫帚。”

“波特哪来那么多烦恼?” 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

“追求伊万斯的时候,他还能够失眠呢……” 西里斯的挖苦逗笑了埃尔弗里德。

结账时他以下次换她请客为由付清了账单。

这顿晚饭无不悄无声息地给双方悄增添了一个新的印象:西里斯发现埃尔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约束和自律,她也会有随性的“小放纵”,这真实的一面更加吸引他,或许她以前真没说错:“没人能解读得了她”,所以认识了这么多年,在自认很了解她的基础上仍然有惊喜的新收获。反观埃尔,她显然想不到西里斯执着好餐馆的缘由,没有评判的意思、她纯粹以为他只因养尊处优的出身比较挑剔衣食住行等外物,她早年也差不多,后来省吃俭用一阵子就改掉了……如此看,想必他的出差之旅会过得很辛苦吧、毕竟不一定总有满意的生活条件。

翌日一早,俩人特意穿上正式的巫师长袍提前到了魔法国会,位于纽约市区中心的伍尔沃斯大楼顶部挂着MACUSA的字样,内部有上百个楼层,比伦敦的MOM加倍气派,权威的隐喻随处可见,接待员在他们出示邓布利多的回信后庄重地带路上楼、电梯停在第十三层,偌大的会议室大门自动打开:出乎意料的是开会的人仅有三名官员,其一热情得浮夸地先后用力握了握他们的手、大声对剩余的两个巫师说:“这就是英格兰派来的专员!” 他动作一顿却丝毫没有尴尬地稍稍低声问:“不好意思,你们的名字——”

“西里斯·布莱克。”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见惯大场面的两位若无其事地回道。

“布莱克先生和韦勒克小姐,我是联邦魔杖许可签发部的主管、你们可以叫我麦克达夫。资料咱们都反复整理好了……哈哈请坐请坐……” 他满脸洋溢着喜气洋洋,坐回了中央位置,“首先得向你们道声歉,威尔金森主席近日委实忙得离不开办公桌,才让我这小人物有荣幸招待你们,希望别介怀。我就不多说客套的浪费大家时间啦。显而易见地、先生们对崇敬的邓布利多主席②的提案尤为触动,这彰显着集体精神与人道主义的建议、威尔金森主席坚信我们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为了和平,英格兰的巫师们付诸的心血乃至生命的伟绩、大家有目共睹,我们也对邓布利多先生成立‘凤凰社’略有耳闻,我想面临暴力像你们的重大觉悟才能顽抗到底,作为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一份子我们深表支持、情真情切的。不过吧……让我们国会的多名傲罗亲自前往伦敦参与工作这种大事,威尔金森主席一人拿不定主意,你知道,我们为民主及公平耗费很大的努力才维持现如今的权力制衡,与民众息息相关的决议,我们协商和答复的流程总不能太随便——”

杰出的政客,兼具铺陈一大堆词句却得不出任何结论的能力,似乎什么都有说、又没有给过任何承诺,同时没有明确拒绝,一切表明定局的言辞都不会出现,聪明人听得再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从由一名签发部主管打发他们埃尔弗里德就清楚魔法国会模棱两可的态度,果然一旦明着面求助他人便注定举步维艰。

而西里斯大抵是对麻瓜的政治游戏没什么概念,这会儿面对魔法国会的伎俩,依然心态积极地说顶多过段时间就会有转机的了、眼下比他在挪威等地方受到的待遇好。

也行吧,大不了见一步走一步……埃尔极少跟从他人随意得出的观点,认同没有规划作基础的行动更是出奇。但说不清理由,比如她也说不清四年级暑假自己为什么能陪着他在公路飙车,行事作风一贯严谨的自己跟着他做过疯狂的、突破规定的事,而她竟然找不到一丝后悔。

唯一值得松一口气的好消息是詹姆的来信、他的父母稳定了病情,目前正在圣芒戈住院部。

他们散步返回旅馆,附近的街区仍十分热闹,路过冰激凌车,不知是詹姆的来信或是异国格外不同的氛围舒缓了些心情,她今晚异常放松地开玩笑:

“喔,刚好可以轮到我来请客。”

“嗯,看来你是打算买下一整台冰激凌车。” 他配合地回应,她朝他的肩膀锤了没用力的一拳,一齐笑出声。

这时冰激凌车上忙碌收拾的店员听到动静转过身例行询问,一抬起头、震惊地在后半句叫道:“先生,请问要吃点什么——等等,埃尔?你怎么在这里?!” 男孩雀跃地摘下店员服装的帽子,两三步走下冰激凌车。

“比利?真巧啊!你长高了好多。” 他们欣喜地给彼此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吧,现在我的脑子里有两个疑问了。” 西里斯疑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那约莫十二三岁、脸上长着雀斑的少年。

“他是我在威尔特郡认识的朋友。” 许久没见她眼中快乐的笑意,简单地互相介绍道:“比利,西里斯。”

“哈喽。” 西里斯亲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 比利个头的确比去年高了,脸颊的婴儿肥还褪了点,他开心得颇为语无伦次地问埃尔弗里德:“你怎么过来了纽约?天啊,简和詹姆斯知道你来了的话绝对兴奋坏了!”

“我来出差的。” 埃尔欣慰地说:“你找到一份挺好的兼职,对了,简他们在哪儿?”

“简在图书馆打工,詹姆斯去了印刷店。唉,我们是想着趁开学前来找你的!要不是出了点小意外,机票钱没凑齐……在纽约生活好昂贵啊。”

“什么意外?” 她随口追问。

比利不悦地抱怨起来,他的语言没什么逻辑:“哼,都是简干的好事,在大街上乐于助人呗。我说在这件事上她怎么就不小心翼翼啦?那可是个陌生人!咱们干嘛闲着去帮忙?虽然是没错,看在大家都是英国人的份上,简还说她很可怜,拜托。”

“抱歉,我没太听懂,能理解为你们帮一个来自英国的陌生女子在此地落脚之类的吗?”

“正是!埃尔,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懂我的意思呢?我对热心肠没意见,但那根本不是需要我们这群孤儿帮忙的人呀,从她穿的长袍到她戴的首饰,我卖八百个冰激凌都未必买得起。那天早上我们原想去买到机场的车票,就在售票处遇到了她,麻瓜售票员听不明白她的话,她的伦敦口音重得很,言行举止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夫人,她居然不会清晰地表述自己要到哪个区域、哪种住所等全部需求,老天,她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她还不能用魔法、因为她的魔杖没有使用许可证,魔法国会对非法移居的巫师管得很严格,你明白。然后,简去多管闲事地主动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瞧,咱们帮到了现在。”

起初听热闹的闲心随着比利越来越详细的转述逐渐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古怪的怀疑,埃尔弗里德与西里斯不约而同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她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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