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忽然出声,鸡翅连带着鸡架子她都已经啃完丢进火里,只是默默观察叶景酌的变化,在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后,忍不住开口。
“叶教授,首先恭喜您。但是你以为将随手摘的一些灵草随意混在一起作为鸡的佐料,就能让困扰你多年的问题解决吗?如果是这样简单,您又何必坚持去喝汤铺老头的汤?”
沐熙点头,叶景酌则表示疑惑,自己确实觉醒了。
“叶教授呀,请你问问你的小表姑姑哪里来的鸡?”
话到这里,自然不是真让他去问,叶景酌想了想,脸上神情突然变得复杂。
“是的,不用怀疑,您猜得不错。”南星抬手,划了一圈,“就是养在这后山里的唯一的一只大公鸡。”
“……我知道了。”叶景酌消化良久,温和一笑,“不用担心,这事交给我,我会解决。”
“叶教授,不是我冒犯,这事你顶不住,他只会来找我。”盛南星叹口气,仰头看天,“谁让我之前狠狠宰了他一笔?”
盛南星口中的他,是符阵系的纪天明。
这货专业鬼画符,但画得多了,担心失血过多于身体不利且亏了修元,于是在鸡场里千挑万选出一只小公鸡来供养,既当宠物又当血包。
不料公鸡会打鸣,每天天不亮就开始“咯咯”叫,惹得整个宿舍楼里的学生都有意见。
纪天明迫于重压,无奈下只能将小公鸡养在后山,每天定时定点投喂。但小公鸡还是闯了祸,有谷不吃跑去药圃里啄灵草,当然又引起丹药系学生的不满。
盛南星在当时作为丹药系学生代表与纪天明商量赔偿事宜,一个寸步不让、往死了坑,一个自知理亏,只能认命,两人梁子因此结下。
此事过后,纪天明烦恼了好久——小公鸡既不能养在宿舍扰民,又不能放在后山乱来——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画地为牢。
简单来说,就是在后山圈出一片地,布下阵法,令小公鸡只能在这片区域内活动。自此相安无事,只是没想到,会有今日一事,大公鸡命数已定,盛南星在劫难逃。
“本来我出面摆平灵草这事,是想着事情不大,反正到时候还可以找叶教授您报销。但是啊,叶教授,谁能想到她会去宰一只鸡?”
盛南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除了服气还是服气。
“虽然那鸡确实好吃,但是,知道的人太多,等纪天明发现他的大公鸡不见,问都不必问,大家绝对积极帮忙热心添乱。”盛南星说着垂下脑袋,“我已经可以想象到明天的盛况,哈哈,新仇加旧恨,纪天明那个卑鄙无耻阴险小人,甚至不会亲自出面,动动嘴卖卖惨,便会有一堆需要他符纸的人替他出头,来找我,烦我,指责我……”
“直至我负荆请罪,答应一切丧权辱国的条件为止!”
盛南星与纪天明的江湖恩怨由来已久,叶景酌自然有所耳闻,安抚道:“别担心,我待会去找他,道歉补偿——”
“不,叶教授,不能认!”盛南星打断,想了想,“不然我们连夜开车去买几只鸡放回这里,反正物证已经被消灭,现在只要打死不承认,看他能找谁算账!”
“怎么糊弄得过去?”叶景酌不赞同,“到时候再闹到城主那里,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更难解决。”
“……诶!”盛南星也清楚很难赖过去,“算了,我还怕他不成?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分明是自己惹的事,沐熙却再一次成为局外人。她不怕闯祸,也不在意别人是否替她收拾烂摊子,但不能在她面前跳脚,这样会让她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