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月眯眯眼笑道:“两位还真是不小心,那以后可要小心点,不是谁都像我们家行止这么好脾气。”
听见梁清月说的话,周围围观的人都是一惊,给人打成那样还是好脾气。
梁清月接着道:“毕竟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见到梁清月脸上的笑意,周围的弟子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自家师傅说过的梁清月事迹。
清英宗的男弟子脸上一副不服的表情,但又不能向梁清月发脾气的模样,谁知道若是反驳那这个疯女人会做什么,据说有一只混妖对苏敛华出言不逊骂他假慈悲,结果被梁清月直接一剑穿过了心脏。
“既是不小心,行止又是无意的,不如此事作罢?”梁清月道。
听着话像是在商量,可实际上那语气明显想表达的是要是不答应就把你剐了。
“发生什么事了?”远处传来一声厚重的声音。
那男弟子听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刚才那副表情荡然无存,“掌门!”
男弟子向清英宗的掌门讲述了刚才的经过,掌门立马去查看他的宝贝女儿,只见谢颖媱白净的手臂上划了几道鲜红的口子。
“梁清月!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徒弟的!”
跟在后面的苏敛华也来到梁清月的身边,询问她事情经过。
“伤了我派弟子就想一走了之么?!”清英宗的掌门呵道。
“贵派的二位弟子都说了行止是不小心的,你不愿意息事宁人,那你想如何?”梁清月直视着他说道。
“自然是要你家徒弟道歉,一句不小心就想了么!”
“要想行止道歉可以,那先向我道歉吧。”梁清月淡淡的开口道。
“你说什么?!”清英宗的掌门怒视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梁清月示意他们看向地上早已被摧毁的不成样子的花,道:“这花是我让行止帮我去采摘的,你们弄坏了我的花,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那名男弟子辩解道:“我是不小心才弄坏了花,他是故意推倒我小师妹的!”
“哦?”梁清月声音不大不小,但听在人耳朵里就恐怖万分。
“你说行止故意,可有证据?”
“我亲眼看到的!”
“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了?”梁清月看向周围的人,问道。
那些个弟子都纷纷别过头,没人说话。
“梁清月!别用你那威压唬人!”一旁的清英宗掌门不满道。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在询问罢了,毕竟我没有亲眼看到,如何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梁清月看着仍在哭哭啼啼的谢颖媱,问她:“行止是故意推的你么?”
谢颖媱啜泣着,“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行止。”
究竟是不是故意,她心知肚明,众人看着却一直不肯直说,哭哭啼啼的样子让梁清月看了都有些烦。
“听起来……好像确实是行止的不对。”梁清月似笑非笑道,“他是我徒弟,不如我替他向你道歉如何?”
话一出,周围原本细细簌簌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
“行止是我唯一的徒弟,自小在月凌峰长大,没和同龄人多相处过,自然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还请你不要见怪。”
饶是再白目的人,也听得懂梁清月后半句的暗意。
“所以,为了不让这种事再发生,谢姑娘还是要和我徒弟保持距离为好。”
“至于这位弟子,还是要多加修炼,毕竟你想和行止切磋,难免会受伤。”梁清月的表情越淡然,周围人看的就越心慌。
梁清月又看向清英宗的掌门,大度道:“我们这些长辈理应不过于计较才是,你说对不对?”
目光流转之间,仿佛有火花闪电流动。
清英宗的掌门咬牙切齿道:“是啊,小辈之间切磋打闹,老夫确实不应该过于插手,明丰,还不带你小师妹去包扎?”
“是,掌门。”
梁清月转过身理了理行止的头发,将上面的花叶摘去,惋惜道:“可惜了行止为我摘得的花。”
行止从袖中掏出一朵保存完好的铁线莲,道:“还有一朵。”
梁清月笑着点头,道:“不错,很好看。”
说着梁清月手指微动,在上面施了个驻颜术。驻颜术施在人的身上可以永葆青春,施在物品身上就像将其放进冰箱里一样,可以延缓他们衰败的速度。
紧接着梁清月又在上面加了层结界,这回可谓是把这朵花保护的好好的。
“把它好好收起来,说不定可以在月凌峰上种活它呢。”
周围人见到这对师徒的画风突然从狂野派变成了儿童派,一时间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丰富,但想法都是同一个——梁清月真是一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是夜——
“行止!”
梁清月忽地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努力的平复着心跳。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做这种梦?梦里行止被铐在两根石柱之间,巨大的锁链缠绕着他的手腕,上面还有咒符流动不停的折磨着行止,天空中一柄光剑自云层下坠刺穿他的胸膛,温热的血喷溅在梁清月的脸上,而行止像是破碎的风筝一般从空中坠落。
梁清月下意识地披上外衣走出房间,来到行止房间的门口,放出神识感觉屋内的行止正躺在床上睡着,她的心落了下来。
回过身抬头望向天空,皎洁的圆月为周围的一切披上一层银光,万里无云的天空昭示着明天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