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若琳的话,刘珂摇头:“无妨,也是吾欠考虑,给贵府添麻烦了。”
说罢也站起身:“今日的课结束后,吾需告假几日,还望夫人谅解。”
这刘珂先生也真是有涵养,闹这么大都没尥蹶子走人,还坚持上完今天的课,要是换苏若琳自己绝对做不来。
“那是自然。”
下午,得知消息的秋姨娘也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少上好几日课,她也是肉疼得很,少学一天没准秋闱就会被刷下来呢!
无论是秋姨娘还是杨询都是有心让杨纨玦试一试今年的秋闱的,哪怕是被刷下来也没关系,杨纨玦还年轻,多考几次涨涨经验也好呢,反正如今侯府是不缺钱。
只是虽说着刷下来也没关系,秋姨娘还是希望自家儿子能中的,科举考试里秋闱竞争最是激烈,如今才年初,她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只是紧张归紧张,也不能跟主母说祝老先生的不是,秋姨娘来之前也是打听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如今再到苏若琳面前,就道:
“妾身觉得,刘珂先生既愿意收两位少爷做学生,何乐而不为呢?多少贵族子弟都争着抢着请刘珂先生去,反正祝老先生来咱们府上也是为着养老,夫人您觉得呢?”
如果苏若琳不是知道祝老爷子的来历,说不定她还真有点心动了,但是,不行。
“秋姨娘不必担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话虽这么说,秋姨娘还是担心啊,但是她也不后悔让儿子去给两位少爷辅导功课。
这时秋姨娘突然想到前些天来跟她讨要熏香的事:“前些天绿俏那丫头来讨熏香,说是夫人觉得自己衣柜里的熏香太过浓烈,想要换些清雅点的,不知我这熏香夫人用着可还习惯?”
说完便笑道:“不瞒夫人说,这熏香是妾身自己调的,妾身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就爱琢磨这玩意,若是夫人喜欢,妾身再给夫人送一些来。”
苏若琳觉得有必要把事情告诉秋姨娘,杨纨玦也是柳姨娘的受害者,届时事发她们还能互相打配合。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屏退下人:“秋姨娘,有件事我要先跟你提个醒,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话说的成功让秋姨娘心慌了,什么大事,还要屏退下人?
她只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连连喝了好几口茶,才道:“夫人您说吧,不管是什么,妾身都受得住。”
苏若琳便将三位少爷衣柜里熏香有问题的事告诉了秋姨娘。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秋姨娘手里的茶杯掉到了地上,茶水溅到了秋姨娘的衣摆上。
她只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手死死地抓住桌子,目光变得空洞又冰冷,好半天才道:“柳氏... ...她怎么敢?”
那是侯爷的长子,侯府的未来,她的命根子!
苏若琳道:“你可看出来纨玦平时身体有什么异样?”
秋姨娘摇头:“那贱人定是用的慢性毒药,轻易查不出来,只等到慢慢地害死我儿!”
苏若琳开导她:“退一步来讲,纨玦如今既然没有问题,但说明这毒的效果还不明显,今日回去你就悄悄把他衣柜的熏香换掉,然后把熏香拿来交给我。”
“好。”秋姨娘回过神来已经潸然落泪,“若非夫人察觉,我儿只怕到最后也不知怎么死的!”
“那柳姨娘着实心狠手辣,只是她是如何换掉纨玦院里的熏香的?这事还有待察觉,你私下里需得查查纨玦院里是否出了内鬼,这事我一旦查的话就太过招摇了。”
“好。”秋姨娘连连点头。
“你也别太担心,等太医们查出熏香的问题以后,我还需要你配合,届时让那柳氏再也无法翻身。”
“那是自然!”秋姨娘如今对柳姨娘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剐,“届时无论夫人要妾身做什么,哪怕是要了妾身这条命,妾身也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苏若琳又安慰了秋姨娘一阵,后者的情绪才渐渐缓了过来。
秋姨娘思索道:“妾身觉得,若三位少爷都被柳姨娘下了毒,那侯爷已有两年没进过后院,这事难保... ...”
苏若琳心里暗惊,在她眼里杨询就是个背景板,八百年见不上一回,早把这人给忘了,如今听秋姨娘这么一说,难道杨询不能生也是柳姨娘下的毒?
秋姨娘又道:“实不相瞒夫人,侯爷刚好就是在夫人进府的前段时间不再进后院,那段时间侯爷青楼也不去了,整日里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见。”
“那段时间侯爷脾气暴躁得很,每日都要摔毁一套茶具。”秋姨娘细细算着时间,“仔细算算,那段日子柳姨娘刚好有身孕五六个月了,正是过了最危险的日子。”
那这柳姨娘还真是一杀杀一片啊,先把杨询搞得不能生育,再把三个少爷害死,这样她儿子就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了。
“这柳姨娘不可能时刻都备着熏香,她那里说不定有药方子。”苏若琳道,“这件事不宜打草惊蛇,若是熏香的成分没能被查出来,到时候就想办法去搜柳姨娘的院子。”
这时,苏若琳突然想起来:“话说,柳姨娘最近实在是过于安分了,她平日里都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