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泰如,本在自家后院逗鸟的他,忽然地听到一声巨响,只惊的他蓦然愣住。回头一瞧,那声音正是从佛堂传出来的,再仔细看看,还有些许尘灰晃晃悠悠地飘出窗外,徐泰如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丢了手中的鸟食,作势就要逃,可哪里还来得及?先爬出洞口的赵虎早已横刀在前,挡住了徐泰如的去路。
“徐泰如,你还有何话说?”面对包拯的质问,徐泰如早已是两腿发软,银库里发现了暗道,而这暗道的另一头连通的就是自家佛堂,再加上库银失窃,此时的他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再难为自己巧言脱罪,一屋子的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大人,大人啊,草民也是被逼的呀!”
包括闻言微微皱起眉,浑厚的声音再次喊起,“何人逼你?你且从实招来,切不可有所欺瞒,本府自当定夺。”
听到这儿,徐泰如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举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缓缓说道:“回大人,这事儿啊得从三个月前说起,草民记得那是今年的端阳节过后,拙荆带看丫鬟到城外归元寺烧香还愿,回程途中却遭歹人撸了去,那伙歹人还以拙荆性命为要,胁迫草民在在家中为他们修凿暗道,起初草民也不知暗道是通向很库,打通之后才知,呃......”
徐泰如微微给起头看了看包拯的黑脸,顿住了,直到后者闷声道:“接着说。”
“呃,哎,这暗道打通之后,那伙歹人就开始利用暗道窃取库银,他们一般都是月上中天之后才行动,前前后后出入暗道六次,窃取出的库银便堆放在佛像之后,要草民帮忙运出府邸,呃,每运出一批库银,就,就付给草民二十两黄金,草民一时财迷心窍,想出了木馆藏银的主意,这才,这才酿成大错。”
徐泰如说完不停地朝着包拯磕头,请罪求饶,而包拯呢,迈步走到门口,看着天边云卷云舒,他长叹一口气,一时间,他想起了五里坡那二十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想起了含冤受刑的秦丰,想起了身负重伤还要劳累奔波的展昭……一个“财迷心窍”,一句一时糊涂,就可以让逝者安息,让生者平愤?
包拯没有再往下问,他摆了摆手示意将徐泰如收押,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泰如也不再心存侥幸了,任由官兵将他带走,此时的他,只怕肠子都悔青了,他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遇上这位执法如山的铁面包公。
徐泰如被押走了,包拯的眉头却越皱越深,这个徐泰如胆小怕事,又是个贪财之人,他的府邸距银库不远,也难怪飞鹰帮的人会选中他,而展昭,这一次着实伤得不轻,箭都快把人给射穿了呀。公孙策走过来轻声问道:“大人可是在担心展护卫?”
包拯点点头答道:“是啊,飞鹰帮心狠手辣,如今事情败露,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展护卫,唉……”
公孙策听罢也不曾做声,片刻之后,他才开口:“大人,如今事态已逐渐明了,不如暂且将事务交于林大人,我们即刻启程赶往武进县,如若学生的推断不错,那批失窃的库银定然藏在武进县内。”
露落园。
颜卿一袭霜色长衫策马归来。
“我走了数日,园中一切可还好?”颜卿低着头整理着衣襟,一旁的宋子渊应声答道:“公子放心,一切安好,这些日子薛飏也没什么动静。”
颜卿颔首,淡淡地笑着,可这笑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冷,“继续盯着他,他可不是盏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