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包卿,结果如何啊?”
包拯心中早有盘算,在赵祯发问的时候,即刻回复道:“两者字迹一般无二,实属落第举子信口雌黄,恶意中伤,臣一定将其依法治罪,还请圣上宽心。”
回到开封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包拯一人行在前,王朝扶着展昭在后,行至花厅,被赶来的公孙策见了,忙问道:“展护卫这是……”展昭抬首,嘴角上扬,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咳,挨了几下板子,不碍事的。”
王朝扶展昭坐下,才听包拯说道:“今日在御书房中,本府将状元考卷与诉状进行比对,发现字迹确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圣上问起之时,刘尚书面露窃喜,或许真如展护卫所说,问题出在了礼部。只是,展护卫身负刑伤,恐怕行动不便,跟踪调查一事……”
“包大人,就交给我来办如何?”
悦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展昭撇过头,瞬间面色一僵,丹唇微启:“春妮?”
不顾展昭惊愕的神情,春妮跑到他身边,急切地问道:“师兄,官家打你了是不是?要不要紧啊?上过药没有?哎呀,怎么手也伤了!”
展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却发现府内众人皆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自然也就明白了,看来,自己回乡那段日子,这丫头到开封府来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于是他看着春妮,轻声嗔怪道:“春妮,你又偷偷溜出来。”
后者一脸的不服气,应声反驳道:“我哪有?是太后恩准,我才出宫的!”
包拯一听是太后恩准,不由得喜上心来,展昭负伤,他正愁没个帮手,春妮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虽说比不上展昭,但区区跟踪状元一事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她一进门就揽下了任务,想到这,包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跟踪状元一事就有劳公主了。展护卫,你先回房歇着吧,本府自会向公主禀明一切。”
展昭应下了,站起身来走到春妮身旁,轻声道:“凡事莫要逞强,别给大人添乱。”“哼!”后者仰着下巴得意地朝展昭一撅嘴,展昭无奈地摇头离去。
春妮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包拯向她说明一切之后,她立即换上夜行衣,代替师兄御猫执行任务去了。
展昭回到房间,王朝帮他上了药就离开了,留下猫大人一个人在房中,后背火烧火燎,弄得他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便坐在桌边看着颜卿所赠的小绿瓶出神。自扬州一别已两月有余,不知颜卿一向可好。他说凌泱阁内有叛党,也不知道查清了没有……有时候,展昭也觉得奇怪,自己与那人相识不久,但似乎只要一提到他,自己心中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被一张网网住了一样,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个人。
而那个令展昭牵肠挂肚的颜卿,此刻却因为一堆琐事焦头烂额。
“公子,属下已经查清楚了,阁中一半的管事要员都被薛飏替换了,手下发展了三百多号小喽啰。”
“多少?”
颜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凌泱阁虽说势力较广,可留在扬州的不过百十号人,薛飏倒好,一下子笼络了三百多号人,更有甚者还换掉了阁中一半的要员。颜卿捏着扇子不停地拍打自己的手心,查了这么久可算是查清了薛飏的党羽,可是,这也太多了吧,若要全部处置,凌泱阁必然元气大伤,搞不好血衣门就会趁火打劫,再者,除了笼络人心,薛飏至今不曾有所行动,他又该以什么名义处置这位大总管呢?
“公子,再不行动,万一薛飏反水……”
自从宋子渊进门,颜卿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我知道,可是,我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呀!先是勾结庞飞,后是笼络人心,还杀了鬼面凶神……”颜卿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难道,幕后主使是襄阳王?”
宋子渊一听也愣神了,“襄阳王?没理由啊。”颜卿轻咬下唇在房中踱步,突然,他转过身,眼里寒光一闪,“有这个可能,如若襄阳王果真和辽国有所勾结,他该是想兴兵造反,可是他一个闲散王爷,即便养兵,数量也不会太多,否则,一旦被人发现,就是死罪一条。所以,他若是想对抗朝廷,必然会收买江湖势力。”说罢,他扇子一拍,“子渊,你到襄阳去,你比子墨心细,你办事,我更放心。”
“是!那薛飏……”
颜卿踱步至窗边,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亲自去查,不管多大代价,都势必扫清佞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