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说罢,留下一锭银子,起身离开。一路上他若有所思:城南庄院,又该从何查起呢?
展昭前往城南庄院调查周熠不提,却说苏卿怜,被人接到开封之后,刚下轿就听到路人议论纷纷。
“哎,你听说了没,前几日那些个聚众闹事的落第举子有三个被抓了!”
“可不是吗,我表兄就在开封府当差,他和我说呀,有一个叫柳永的还要被问斩呢,说是什么贿赂考官。”
“哎哎哎,别说了别说了,官差来了。”
苏卿怜越听越奇怪,柳先生贿赂考官?怎么可能,他连路费都没有,拿什么去行贿?还要问斩,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不能让柳先生蒙受不白之冤。想到这儿,苏卿怜转身对状元府的小厮说道:“我想到街上去逛逛,你们回去复命吧。”
“苏姑娘,这……”
“这什么这,把我惹急了,姑奶奶这就回苏州去!”
苏卿怜说着,佯装生气,扭头就走,小厮也不敢阻拦,只好先回府禀告状元,苏卿怜则一路相询,终于来到开封府门前。
“差爷,劳烦通报包大人,小女子有事求见。”
“这位姑娘,包大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见得着的,你若是有冤情,可以击鼓鸣冤,或者写一封诉状递到府中。”
“这……差爷,人命关天呐!”
“这,可是,包大人不在府中,我做不得主,姑娘还是先请回吧。”
侍卫几句话就将苏卿怜堵了回去,只急得她眉头紧皱,在门口踱来踱去,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衣裙,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想在开封府等着,可眼看天色近晚,包拯还是不曾回府,她纵然焦急万分也无可奈何,只好先回了状元府。
苏卿怜心思细腻,她料想兹事体大,说不定连新科状元都牵连在内,否则就凭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还能考中状元?所以,回到状元府,周熠问起,她也只说随便逛逛。
“苏姑娘,好歹我如今也是个新科状元,怎么说也配得上你了,你看,呃,我们,我们的亲事……”
周熠爱慕苏卿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有钱有势,又是新科状元,凤栖楼老鸨哪里敢惹,钱一到手就乐颠颠地把人给送来了,这会儿周熠问起来,苏卿怜只是冷冷地说道:“周少爷何必心急,你已经替我赎了身,卿怜早晚都是你的人。”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夜晚的姑苏城万籁俱寂,因日前落雨还有丝丝凉意,展昭从城南庄院回来之后,异常乏累,竟是烛火都未曾吹灭就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客栈外的街道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一袭青衣,在黑夜中尤为显眼,他行动极快,只是步伐看起来颇有些怪异。来到客栈楼下,他撇了一眼伸出一截的小廊,瞬间一跃而起,抓住栏杆翻身上了小廊,顺势推开门拐进了屋里。他刚刚进屋,就只听楼下街道上人声嘈杂,像是在找人,他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就往这间屋子走。
青衣人心道不妙,本想在屋里找个地方藏起来,可扫视一圈也没个藏身之处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索性一抬手扯下发带,长发顿时披散在了肩头,随后,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管不顾地掀开床上的被子,一下子就窜进了被窝里,却不料床上侧躺着的人猛然回过头,紧接着,二人均是一脸惊愕。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