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吴立棠看向少年,浑身上下写的就一句,说实话,甭怕。
到了能给自己当家做主的地盘,少年人可算是活了过来,眼里满满当当都是恨,“我没偷!就是他我硬塞给我的,他说要跟我处朋友,还说要带我去上海去广州,带我做生意,他还想睡我!”
“快得了吧,这话你也编的出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人家还睡你!”西装男才听一句就不干了,神情里鄙夷都要变成实质淌出来,“我们酒店是没女人吗?就是退一万步,酒店的男服务生随便拉出来一个哪个不比你长得好?人家看上你什么?长得丑吗?”
骂完他转头刻意避开眼神跟刀子似的吴立棠看向貌似好说话的简重楼,“校长你看,这家伙满嘴谎话,我们客人都差点没气晕过去。我为了弥补客人的损失抹了人家在我们酒店的所有费用,你说怎么处理吧。”
“我们吴队长还没问完。”简重楼却没接他那茬儿,神情淡淡的说。
吴立棠更是当他是放屁,接着看着少年问,“证据。”
“那些他塞给我的东西就是!”少年咬牙切齿的说,“他每回叫我们去去他房间打完牌都会暗示我自己一会儿再过去,开始我也没多想,就以为有挣小费的活就去了,第一回叫我给他搓澡他给了我十美金,我不敢要,他就说喜欢我硬塞给我。后来每次都动手动脚,昨天晚上他还想扒我裤子,我没让,他就把怀表塞给了我,还说今天要带我一起走,让我把东西都收拾好。”说到这少年眼泪实在忍不住滚了下来,“结果今天他就什么都不认了,还说我是小偷!我明明没偷!”
渣男本渣?求欢不成反手报复?可简重楼就感觉似乎有哪儿说不通。但有一点他能肯定,他这少年学员绝对不可能说谎,因为代价他付不起。
当然,各花入个眼,你不能因为人家长相一般就不可能被调戏,说不定那位什么先生就喜欢这口呢?
听了这么段奇闻吴立棠却眉毛都没动一下,直接看向西装男:“那位失窃的蓝先生呢?”
“今天急着赶火车,跟酒店闹一通就走了。”穿着小马甲的服务生嗫嗫的说。
“去什么地方?”
“上海。”
“今天有去上海的火车吗?”简重楼侧头。
“下午一点半有一趟。”一名队员张口就答。
吴立棠立刻往旁边看了一眼,两名队员瞬间离开,走前还扯起一个证人,“兄弟,跟我一起去认认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西装男心慌意乱的问。
“自然是找人对质,事主不在,怎么判断真假?就凭你说吗?”
“可人家可是有钱有身份的人……”
“有钱人就不会说谎吗?”吴立棠看智障似的看过去,“谁告诉你穷人就一定是小偷?”
“这……”男人呐呐的红了脸,头一回感觉自己真可能脑子不够数。
这时简重楼先受不了了,问西装男,“大热天的,你是在这儿等还是跟我们一起进去?”
吴立棠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敢让我跟你一起晒日头你的脑袋也跟着搬家吧。
男人瞬间都要跪了,他宁愿晒太阳晒到中暑!可最终还是战战兢兢故作镇定的进了门。
没办法,小命更重要。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他再一次想。
一进校门简重楼就直接把那一行人丢给吴立棠,接着不好意思的看向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捐款人,“简先生,一点小状况让您见笑了,咱们继续参观?”
“还参观!”简重飞皱眉看他,“我说你怎么能给学员背书呢?他们什么人品你能保证?这不是给你给学校招麻烦吗?”
“学校不背书谁敢用这些没根基没人脉的穷孩子?”简重楼满脸都是无奈,“光教点认字算数能有多大用?哪家工厂商行招工不是愿意找熟人介绍?他们自己出去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以后怎么办?是不是要对知识失去信心?那么来上学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我办学最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帮他们改变命运,而不是沽名钓誉。”
“你心是好心,可风险实在太大了,就像今天,多来几次你学校受得了吗?你的背书还有用吗?这个承诺实在是太冲动。”简重飞满脸的凝重。
简重楼跟着认真起来,“你别把穷人都看扁了,从我这儿出去的学员这是头一个被撵回来的,大家比我更爱惜自己的名声,更珍惜学校的名声。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这儿的学员人穷志不穷!”
“就这一个?”简重飞一脸你别扯淡。
“这一个还明显是被坑了。”简重楼神情简直骄傲极了,“要不然我这儿的学员凭什么不愁出路?想来我们大槐上学的都预约到明年夏天了。”
简重飞看着手心直痒痒,抬手就在那个骄傲头上撸了一把,“小子有点东西。”
“这位,请自重!”一出会客室吴立棠就看见这一幕,顿时沉了脸,想都不想直接把简重楼护到身后,眼神冷冷的盯着登徒子,
简重飞错愕,既而笑开,“你的人还挺护着你。”
废话,老子天价薪水请的。不过他当然不能跟外人倒老底儿,就不高兴的看着他,“简先生,我已经说过,我不是你弟弟。”
“嗯嗯,不是不是。”简重飞敷衍道,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心上,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一亮,“要不你认我当干哥,我再捐两千。”